简博年小心翼翼把她给抱了起来。
“鞋,拖鞋还没穿呢。”走到洗手间门口,杜年年才意识到这个。
“忘了。”简博年又把人给放回床上,给她套上拖鞋。
病房的洗手间里有扶手,他只要把杜年年抱进去放下就行。
“你不要站门口等我,我待会还要刷牙洗脸。”杜年对准备关门的简博年道,“你去窗户那边,我好了叫你。”
“知道了。”简博年明白她是不好意思。
他关上洗手间的门,去病床旁的桌上拿了自己的手机。
走到窗户那里把窗帘都给拉开了。
能看出今天应该是个晴天。
手机上有杜有余给发的一条信息:睡醒没?我下飞机了。
时间是半小时前,他觉得再过一会,杜有余应该就该到了。
你到医院没?他给杜有余回了一条。
快了,十来分钟吧。
杜有余回复的很快,这会应该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我去楼下等你,你到了先不要上来。
简博年刚把这条信息发出去,就听到杜年年叫他。
“你这么快就好了?”他应了一声,走到门口问道。
“没好,你去我包里帮我找一条皮筋,我要把头发扎起来。”
头发散着,刷牙都不方便。
简博年找到一根皮筋,推开门直接进了洗手间。
“要我帮你扎吗?”
“你给人扎过头发吗?”杜年年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问道。
“没有,应该不难吧?我看你扎头发挺简单的。”简博年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当实验品。”杜年年伸手拿皮筋。
她腿疼的快忍不了了,没时间等简博年给她扎头发。
简博年站在门边,看她跟打仗似的。
快速扎好头发,捧起水洗了几下,就拿起毛巾擦了起来。
他知道,她肯定是疼得厉害。
没等杜年年叫他,他就过去把杜年年抱了起来。
“我还没擦好。”杜年年被他吓了一跳。
“坐床上也能擦。”简博年道。
把杜年年放到床上,他接过毛巾才道:“你哥来了,我去接他,住院部这边不好找。”
“你接到他就不用上来了,来回折腾上班该迟到了。”杜年年道。
“没事,公司我说了算,这个特权应该可以有。”
“老板不是更应该以身作则吗。”杜年年道,“我爸这么说过。”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简博年说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好像,还真把自己当成杜年年的男朋友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
“当然不是。是你自己昨天说今天去公司有重要的事情的。”杜年年道。
她当然希望简博年能陪着自己。
“逗你玩的,”简博年笑了一下,“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过来。”
“好。那你早点过来。”
说句肯定会惹她哥不高兴的话,比起她哥,她更喜欢和简博年待在一起。
简博年听到这话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虽然知道杜年年是误会了,但他走出病房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笑意的。
当着笑意消失得也快。
虚假带来的高兴,总是混杂了太多的东西。
说不定最后还会有加倍的反噬。
这些道理他自然都懂,可就是忍不住。
他的理智好像已经离家出走,更趋向于遵从本能。
即便是镜中花,水中月,也想拥有。
时间还早,医院里很安静,他做电梯一路下去,都没有碰到什么人。
这时才看到手机上有杜有余后来给他发的一条信息:
你不用下来接我,告诉我房间号就行。
简博年没回他,在住院大楼下等了一会,就远远地看到杜有余走了过来。
“不是说了不用接吗?”杜有余看到他有些狐疑,“你不会是被赶出来的吧,别不好意思承认。”
他觉得简博年昨天那句反问他的话,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家妹妹应该是不想看到简博年的。
“年年失忆了,只有十六岁的记忆,上高中以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简博年说得非常直接。
他本来想委婉一点的,提前下楼来,也是想让杜有余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可好话千千万,杜有余偏要挑他最不想听的说。
这话简直就是拿刀直接戳他肺管子。
杜有余这两天还反复戳。
“你说什么?失忆?”杜有余嗓门都提高了不少,“你不说她不严重吗?”
“伤势是不算严重,就车祸来说,她算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