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可悲。”沈景讥笑的看着程今陌,想从她脸上寻些害怕的情绪,哪怕一丝也好。
“我也不防与你直言,那日的果酒我未曾饮。若你再用歹毒心肠害人,我便将那毒汁放你饭菜之中,好让你张张记性。”
沈景被程今陌的眼神吓得有些慌乱,可面上仍是强硬道:“你阿爷虽是侍郎,可我阿爷乃尚书,眼下终归是我压你。你此般吓唬谁呢,三家之中你先嫁进去,再狐假虎威也不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白否?”程今陌撂下此话,便转身离开。①
沈景望着程今陌离去的背影,有些恨恨的询问起身侧的婢子:“阿爷派出去的人,可有寻到?”
“不曾。”
“即便未饮那果酒又如何,现在嘴硬,我看她还有命活到几时?”沈景道完心中的愤恨,便带着身侧的婢子离去。
待所有人走后,复廊另一侧的沈思勉踱步而出,身后跟着的周大出声道:“郎君,那沈尚书家的小娘子,性情好生歹毒。”
“一脉相承罢了。”沈思勉此话过后,便望着程今陌离开的方向未在言语,可路的尽头早就没了其身影,只看到青板两侧的花草,随着柔风微微摆动。
……
此刻的阿夏跟在程今陌身后,想起方才沈景的模样,亦是愤恨道:“这沈尚书家的小娘子也太过嚣张了,这害人之事,竟被她说的这般光明磊落。谋害官家小姐那是死罪,她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阿夏这世上没有非黑即白,在大凛权利胜过人命,而人命似蝼蚁。”
阿夏听了程今陌的话后,急急辩道:“可小娘子你不同,你是官家小姐,家主乃户部侍郎。”
“阿夏,如今的世道便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沈家娘子这般肆无忌惮的害人,二娘子为何不与家主言明,将其纠察惩治?”阿夏小声嘟囔道。
程今陌多少有些无奈的回道:“阿夏,最需要纠察的是这世道。”
“可这世道,不是一向如此吗?”
“一向如此的事情便是对的吗?别人让你跪你便跪,凭甚?”
阿夏在听完自家小娘子的一番话后,便陷入了沉思,眼下虽是有些懵懂,可其中的一些浅理,自己多少有些明白。
此番话后主仆二人各自无言,阿夏就跟在自家小娘子身后,随其在这院中溜达。
待到一处矮墙边上,程今陌看着墙壁之上的泥坯画,不由的停住了脚步,画中青绿山水很有些诗意之味。就在程今陌欣赏墙画之时,寻她而来的黎清可找到了此处。
来人笑意盈盈的,开口道:“不曾想竟在此处碰上了程家妹妹,上次春日宴你身体不适走的匆忙,之后也未曾寻着机会再见,你如今身体可大好了。”
“多谢黎家娘子挂心,我已好全。”
黎清可有意想要拉近与程今陌的关系,遂面上始终笑意盈盈。如今的程家已不似当日那般,只有李家上门提亲的境况,不管日后是否成为对立面,眼下的黎清可只希望程今陌可以选,除了李泽及之外的任何一人。
此时的程今陌,实在不想应付这些个“神经病”,便随便寻了个由头要走。谁知黎清可竟直接挽住了其胳膊,面上则露出一副让人恶寒的亲密貌。
一阵恶寒过后的程今陌,不由的抽出胳膊道:“黎娘子可还有旁的事?”
“春日宴时,任由程家妹妹拖着生病的身体离府后,我便一直过意不去,万幸你如今无碍。往后程家妹妹若无事,可去黎府上寻我解闷。”
“我身体即已无碍,黎娘子便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你看,我与你其实并不相熟,如此这般,你不自在我亦不自在,黎娘子若是有事,直言便是。”
黎清可有些悻悻道:“即如此我便直言了,我想程娘子莫选李郎君。沈郎君与董郎君亦是万里挑一的好儿郎,而我非李郎君不可。”
“好。”
在听到程今陌一个好字之后,黎清可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昨日夜里,黎清可将所有的事情顺了又顺,从如何拉近与程今陌的关系,再到说服其放弃李泽及。她自觉定会千难万难,可她终归要试上一试,如若不然她怎会甘心。
如今的阿秭又生了个小娘子,加之生产之时凶险无比,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可郎中却是异常肯定到,之后子嗣之上怕是奢望。而自己的秭夫,又是个日日红绸被里翻浪的主。往后的阿秭那是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所幸还有娘家仰仗不至于太过凄凉。
而黎清可自幼便中意于李泽及,她本无所奢望,可阿爷却明着与她道,不论方法,若是她能嫁给李泽及便是黎家头一份的功臣。能得母家全力支持的奢望,她实在想不出,需要放手的理由。
可眼下,自己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全无派上用场,那程今陌便一口应允了,黎清可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程妹妹为何一口应了?”
“黎娘子这是希望我不应?”
黎清可:“……”
“黎娘子若无旁的事,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