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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1 / 2)

随着思绪的飘远,阵阵浓郁的墨香随风袅袅飘入陈娇娇的鼻息间,她轻轻嗅了嗅,闭目去感知其香气,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陈娇娇睁开眼睛,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好奇,她顺着墨香的位置望去,原是窗子撑开了大半,露出些许外头的景色,她索性上前几步探着头往窗外瞧,果然瞧见一梳着双平鬓的小脑袋晃晃悠悠。

“怎么在外头磨墨?”

那婢子猛不丁背后传来声音,可是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许多放下墨便惊慌失措地跑开了,可又实在好奇,回头瞧了瞧,才发现竟是翁主。

婢子春跪下,呼:“婢子拜见翁主。”

“起。”

婢子春:“喏。”

陈娇娇又问起方才为何在外头磨墨。

婢子春吞吞吐吐道:“婢子不敢打搅翁主,却又怕您、怕您用到墨,这才在外头磨墨。”如此,只要屋里招呼一声,她就能立即进屋去侍奉,若能因此得了翁主的青眼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垂着脑袋,对自己的小心机被发现有些心虚。

陈娇娇莞尔:“即是如此,便进来侍墨吧。”

她抬眼看向外头,庭院幽深,宫墙亦是如此,唯有几棵杨柳随风飘拂,枝条随风婀娜似曼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如此美景,若不踏春去,岂不可惜?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便被陈娇娇按捺住了。眼下的情形哪里容得她去踏青,吊在颅上的斧子随时落下,唯今之计稳为上策,只盼着阿母莫要再出幺蛾子了,可两位兄长那里......

一个放荡,另一个更放荡。

陈娇娇抚了抚额,实在是棘手。

婢子春欢快地将墨水放在书桌上,眨巴着眼睛雀跃地瞧着陈娇娇。

陈娇娇心底微软,这孩子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瞧着还没长开,头发虽梳了起来却有不少细小的碎发,有些发黄,唯独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很是机灵。

“叫什么名字?”

“春,婢子出生时正是春分,因此阿爹阿娘为婢子取名春,姑母出生时柳树将将发芽,因此阿姊名为柳。只是......”婢子春眼眸含泪,“如今又到杨柳依依的季节,姑母却再回不来了。”

陈娇娇眼眸黯淡几分,喃喃自语:“柳......你是柳的侄女啊,是了,那时你才三五岁,生了病,柳便来求我为你请医士瞧瞧,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婢子谢过翁主救命之恩,因此自愿来长门宫侍奉您,恳请翁主给婢子一个机会。”婢子春跪在地上,行大礼,低垂着眼眸掩饰住眸光中的心绪。

陈娇娇定定瞧着她的面容,有些失神:“起来吧,你、你果真是像你姑母的。日后你便跟在江雪身后,同秋水、曲水一同侍奉我吧。”

柳是家生子,与她同岁,是自小陪在她身侧的,一路她从翁主到太子妃、皇后,柳也自梳留在宫中陪着她。她比刘彻大三岁,眼下已经二十九岁了,柳也是一样,可她的年纪还会继续涨,柳却不会了,只定格在那一天。陈娇娇阖上眼睛,心情格外沉重。

婢子春大喜,连连道:“喏,喏……谢翁主。”

陈娇娇微微颔首:“起来吧。对了……抚恤金可有发放至家中?你家中大父大母可还好?”

婢子春捡着好听的讲了些:“抚恤金早就到家里了,大父大母身体尚且康健,家里添了头牛,地里的活儿都好干了呢。”

陈娇娇无意识皱了皱眉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只得道:“你先下去吧。”

婢子春欲言又止,到底是行礼退下了,年轻的面庞藏不住事儿,此刻她的眼底满是惆怅和兴奋,似乎做成了什么大事。

屋里只剩下陈娇娇,她反而松了口气,想不出的事情便先放下,左右她到了这般田地,也没必要再来害她,最多是不知被谁家收买来探听消息。

她扭头看向屋里的书架,上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简,眼下的竹简多为隶书、行书所作,一是碑刻文字,一是简牍墨迹,书房里收录了不少。

陈娇娇随手翻开了一些,都熟悉的紧,许多书籍她都曾翻阅过,只是有些名家作品与后世所流传的版本有些出入。

不管是战火、天灾又或是不好保存的竹简,都是失传的原因之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书籍都掌握在世家贵族手中,平民百姓一百个里头或许只有一个识字的,还识的不多。若有机会,一定要让匠人们结合后世的造纸术改良一下纸张,好叫更多的人能有机会读书识字。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陈家的危机,阿父那里只能让医士多注意,但大兄、次兄那里却是要好好督促了,一个个如此纨绔,阿母也不能一直给他们收烂摊子啊。

陈娇娇叹了口气,提笔慢慢在竹简写上简体字,倒不是不会写隶书,实在是怕有心人瞧见了。

窦家叔公、阿父,一年内有危险,需得想法子避开。还有阿兄、次兄需改造。

吃食方面,彘肉需从源头改造,搜罗些番邦的种子种些蔬菜水果,眼下从国外传来的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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