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是在第二天一早离开的，周屿提出想送但被他阻止，周屿知道他过不了当初被迫离开的痛苦，也就没有执意再争。
还好是在邻省，江岩一到那边就给她发了消息，周屿才彻底安心工作。
“哟，秒回啊！”
齐悠如今在事业单位工作，闲来无事便来摄影店找程枫，谁知她刚来没一会儿对方就被叫到外景基地处理问题去了。
周屿看了眼自己发送过去的消息，若有所思地告诉齐悠，“我们俩说好不会再分开的，所以知道对方的行踪是最基本的。”
打从林奕航那得知两人的关系之后，齐悠仿佛化身前排站姐，除了羡慕之外突然她也挺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真羡慕你们。”齐悠托着下巴一脸苦恼，“什么时候程枫也能主动点就好了。”
周屿从面前的电脑上抬起头，“你不是说他问过你吗？”
齐悠不以为然，“那充其量算玩笑吧，哪有什么都没了解就确定恋爱关系的，也太扯了吧？”
周屿：“那如果他真就不管不顾呢？”
齐悠一下被问愣住，她想了一会才结结巴巴表示：“那，那好歹正经表白一下吧，我也没多大心思还很纯洁呢！”
心思纯洁？
周屿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是谁高中整天犯花痴，见一个爱一个！”
齐悠理亏。
一想到自己高中那会还迷恋过林翊航，她吓得赶紧撇清关系，“不带我成年后变良民啊，我可跟你说，程枫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都不带肖想的，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程枫拎着两杯奶茶推门进来。
他只听见后面那句“你信不信”，至于前因后果他愣是没听到半句，唯独发现齐悠脸红的不像话。
“什么信不信，介不介意告诉我？”话是问齐悠的。
一想到齐悠的嘴跟开过光一样灵验，周屿就忍不住想笑，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娘，又硬生生将这种情绪给压了回去。
“不能说？”程枫见两人表情奇怪，更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关。
“女生之间的事少打听。”周屿一句话，打消了程枫想听秘密的心思。
察觉两人异口同声保持沉默，程枫干脆放下奶茶转身核对客户资料去了。
人一走，齐悠偷偷挪回周屿面前。
她边吸着程枫给买的奶茶，一边暗中观察程枫的一举一动。
齐悠：“诶，你说程枫不会改主意，不想跟我接触了吧？”
周屿放下手头的工作，从抽屉里翻出一面镜子，她将镜子对准齐悠：“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齐悠纳闷：“挺，挺好的呀。”
周屿：“那不就得了？所以你得相信自己别胡思乱想。”
齐悠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接近下班，程枫才回到她们面前。
“你这怎么说，要不跟我们一块吃饭去？”
周屿笑着摆手拒绝，“天冷我想早点回去，而且我们说好晚上视频。”
是人都听得出来，可偏偏齐悠却拉着周屿一脸不舍。
自从上回程枫和她开过玩笑之后，齐悠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别扭，说不上来是不是患得患失，总有点不敢再正面回应对方任何玩笑的想法。
“这么快就忘了？”周屿这还没做老师，讲起话来已经颇具师长风范，她小声在齐悠耳边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
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到最后摄影店只剩下他们俩时，齐悠才真正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倒不是不想跟程枫去吃饭，而是她在别扭。
跟自己闹别扭。
“如果实在不想跟我一块吃饭，那我给你买点面包，总不能等我一天什么不吃就回去。”
程枫正准备推门去隔壁面包房买面包，齐悠却在这时拦住了他，“没有，我没有不想跟你去吃饭。”
“可你的表情……”
“我……”
面对程枫的询问齐悠异常矛盾，她不安地来回搓着小手似乎在想对策。到最后什么也没想出来，只能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反正我没有不想去。”
“那先去吃饭，有什么话之后再说。”程枫没有多问，直接拉着齐悠出了摄影店。
一路上齐悠都没有说话，她反而将车窗拉低趴在窗边在看路过的风景。
“在想什么？”红灯亮起，程枫抽空看了一眼。
“在想你那天问我的问题。”齐悠壮着胆子回身去看驾驶室里的男人。
程枫本就生的英俊，加上不苟言笑的性格，此时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更有种生人勿扰的既视感。
这一路齐悠确实在思考那个问题，到最后她才反应过来反复纠结本就不是她的风格。
见她欲言又止，程枫快速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线内，他拉上手刹侧过身看副驾驶里安静坐着的姑娘，“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