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夫也就下意识揉揉这孩子的头发和脸蛋。
“我知道你的来意。你要去香农了,这是来和我说说?”罗贝尔下了床,还不忘再把皮大衣抖一抖。
“是的。我想……不辞而别很不合适。”
“嘿嘿,都是老朋友了。”艾德莱德笑着拍拍床铺:“我小儿子把你当兄弟,来这边做。”
雷格拉夫没说话,就把撒娇的小男孩抱起来,坐在床边。
此刻的罗贝尔仍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你若是不辞而别我也不会生气,你临行来看我,我很高兴。你打算何时离开?”
“明天。”
“也好,现在天气不错。不过按照过往的经验,今年第一场雪也不远了。你还有很多部下,现在去香农还有时间把营地准备好。”
“我正有这种想法。请原谅我走得太早。”
“嗬。”罗贝尔摇摇头,他转过身:“你太客气了。名义上你是我的封臣,你可是麦西亚王,还是罗斯王的儿子。我何德何能?我们是朋友。”
罗贝尔并没有真的妄自菲薄,在新的时代里,罗贝尔意识到必须维持着与雷格拉夫过去以来的良好关系。
他在强调雷格拉夫的勋贵,就是言语里像是藏着一把磨顿的刀子。
毕竟香农被划走了,自己治下的图尔看起来什么都没变,说基可是少了很多。
香农地区较大,当地的农民有三万人!这些人的财税原本直接交给伯爵家族的,他们占了图尔伯国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失去他们,新伯爵损失的可不是10%。
小贵族和教会分走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伯爵直辖地占有其中的30%。
原本老伯爵雨果三世封的卢瓦尔男爵领就令直辖地损失很大,现在历史重演了。
正是继承了爵位后,已经是伯爵夫人的艾德莱德好好给丈夫算了账。罗贝尔一介武人只懂得打仗,艾德莱德某种意义上是贤内助,她也是算了账才真正意识到去世的老爹留给自己的家底并不多,还有同样去世的小弟割出了香农,令本就不多的财税又少了一大块。
可能,这就是代价吧。
艾德莱德已经能看淡这一切,再向好处去想,香农归了雷格拉夫之事的图尔伯爵主持的,谁继承爵位都要承认这个,否则……就是个罗斯王落下口实。
以罗斯人的那种野蛮态度,不给土地,他们就不请自来得把拿骚控制了。
给他们土地,就是与罗斯组成了军事同盟。
如果损失一片财税根基换来稳固的军事同盟,这是可以接受的。至于在香农失去了,大不了明年再从奥尔良夺回来。
只要打下了奥尔良,丈夫就直接继任奥尔良伯爵。再当在勒芒和奥尔良稳定阵脚后就可以高高兴兴在当地收税了,到了那个时候损失一个香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罗贝尔自己也放宽心,同样的也更加坚定他必须占领奥尔良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