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这一滨河城市,河边的木码头停泊少量船只,这一瞥给蓝狐的第一印象是该城的商业气氛并不浓。他很费解,尤其以他的观念来看不莱梅因为缺乏船只就不可能是很好的商业城市。
船只就停在码头,因为他们的公开身份是教士以及随从,巡逻的士兵照例收取一点看管船只和马匹的费用后就不再多问。
埃斯基尔亦是低调,没有暴露自己尊贵的身份,就带队堂而皇之地进城了。
他们赶在封闭城门前入城,最后大门封闭,宵禁也将开始。
走在不莱梅的曲折且狭窄的土路街巷里,蓝狐嗅到了阵阵臭气。昏黄的夕阳照得世界一片橘红,整个人也变得慵懒。前面出现一些土疙瘩,定睛一看竟是马粪。
他还没骂上两军,随行的法兰克士兵已经在骂了。
人畜粪便就是往街道里仍,没有人管理街巷卫生,甚至连卫生管理的概念也没有。大家的理念颇为固执且单纯,所谓粪便干燥了就是粪土,那本就是一种土,和别的土没啥本质区别,扔到街道上终究变成坚硬的路。
伯爵罗伯特和他的侍从将护身的剑藏在袍子里,没有人敢检查教士的佣人,且队伍里三名教士来自汉堡就更没人问了。
经过了城市广场,一座恢弘的木教堂出现众人面前。
看到教堂的磅礴英姿,埃斯基尔高兴得就像是回到了家!
“我们今晚就住这儿?”蓝狐问。
“正是!啊!这是我的教堂啊!”
单纯就建筑的规模,坐落于不莱梅的圣彼得大教堂虽是纯粹木质建筑,它的确是巨型木建筑。蓝狐在这方面的评价的公平的,这座教堂的确是这辈子见过得最大的建筑,罗斯公国的宫殿都不如它庞大。
蓝狐感慨万千,汉堡伯爵罗伯特也是一样的。伯爵不停胸口划着十字,望着教堂木尖塔张着下班感叹。
埃斯基尔兴奋道:“走吧,我的孩子们。你们把行李放在隔间后,今晚就住在这里。”
“就只住一晚。”伯爵回过神强调。
“不至于。我们可以逗留一天,你们也好休整一番。”
“还是尽快赶路吧。我这次瞒着不莱梅伯爵,如果被他认出了……”
“会如何?”
“定是拉我去喝酒、去打猎,我若是不领情他就会愤怒。你知道的,我妻子的姐姐,可是不莱梅伯爵的妻子……”
“不行。”埃斯基尔摇摇头,“我已经在不莱梅,教堂的事务我要管理一下。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身份,我将任职这里。”
埃斯基尔的确有一个“Santa”的头衔,此乃罗马教宗表彰其在极北之地的传播信仰之贡献所赐,另外也需要这位最重要的传教士有一个很高的头衔,从而加强对当地新信中的说服力。
当踏入教堂的第一刻,他就说明又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伟大的人物莅临圣彼得大教堂!圣埃斯基尔就是临时的主教!
既然圣人执意逗留,伯爵罗伯特一伙儿就待在教堂的房舍里歇着。
次日清晨,禁闭的城门被打开,各路贩夫走卒开始进城。
蓝狐睡得虽是昏沉,也为清晨时分户外的嘈杂所扰醒。
是集市吗?一座露天的广场的确适合做集市。
此刻自己的正式身份是教士,按照规定就不该贪睡。所有的教士无论等级,皆在圣埃斯基尔的带领下搞了一出大清早的集体餐前礼拜。偌大的餐厅里至少坐了一百名年龄不一的教士,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袍正襟危坐,异口同声念着相同的祈祷词,纪律性之强让蓝狐想到了军队。
这一刻他无法不对埃斯基尔刮目相看,在丹麦和罗斯,这个老家伙简直是软弱的老头,在法兰克的不莱梅则是一呼百应的大人物。
为了吃到饭,祷告之事蓝狐无奈要跟着做。不只是他,只见连微服的汉堡伯爵也和他的伙计们坐在角落里,忍着尴尬和一大群教士祈祷。
饭毕,无聊的祈祷可算告一段落,塞了一肚子黑面包的蓝狐向到广场集市瞧一瞧。
正巧伯爵也要派手下采购点物资以备旅途之用。
他们当然不会组成一个参观队伍,蓝狐这番换了一身行头。黑袍太过扎眼,他就按照埃斯基尔的要求换上苦行僧的行头,就仿佛以为云游的修士,只是挺起的肚子显得他整个人很怪异。
他可以进入市场瞧一瞧,埃斯基尔虽是许可,也派出了两名本地教士陪同,他就是害怕巡逻官看到这样一位怪异的苦行僧当做刻意人士先行逮捕。
三名教士两真一伪,他们都是苦行僧打扮,尤其是尖顶褐色套头衫,打折绑腿的小腿,以及一条粗布腰带彰显自己的身份。
一位北方的肥胖的教士能跟着圣埃斯基尔旅行定然不一般吧?年轻的教士一开始是拘谨的,思想上还有些鄙夷这个胖子。
七大罪,暴食其罪之一也。此人定是暴食成癖才吃成这样的肥胖,为何圣者还重视他?
随着蓝狐流利的拉丁语询问,两位教士愣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