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诺斯语扯着嗓门喊:“让其他人杀敌获得荣誉,咱们兄弟成看客很不合适吧?不如我们现在就靠岸,把敌人都引诱出来?”
建议随即得到肯定回应,战士们敲打着两舷的圆盾,有节奏地维京战吼。
“那就行动起来!你们赶紧准备,再吃些干粮,听我号令就登陆。”
瓦迪得到的命令是骚扰,至于怎么骚扰就看自己的意愿了。
占领军在科布伦茨的堡垒废墟上再建新军营,己方的大军围攻堡垒肯定是被动的,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引诱出来。
他故意再等等,但也不奢望友军真的可以在今日上午出现。
他再看看日头,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
过去的骚扰行动船只部队,此次十条长船的骂战让少数法兰克士兵紧张。
旗队长昆汀刚刚吃完饭,当他抖抖身子挂好宽刃佩剑,刚怀抱铁盔意欲去河畔瞧瞧,耳畔突然传来号角声。
“嘁,又是骚扰。”他不禁蔑视地啐了口谈。
法兰克士兵无所事事地在高处熘达,骑兵忙着给自己的战马梳毛,甚至是运输物资的驮马都卸下全部辔头缰绳,被梅茨来的民夫牵到荒地啃草,游弋的十条长船竟发动冲锋。
到底他们是效忠洛泰尔王的常备军,这些中王**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纷纷站起。
“不好!是敌袭!”
“哈哈,诺曼人要主动进攻了!”
围着篝火无所事事的人纷纷站起。
也有人冲入临时木屋,将睡懒觉的兄弟全都拉起来,再对着迷湖的脸嘶吼:“拿起武器,该去杀诺曼人了!”
最绝的自然是法兰克军吹响了铜号,代表“敌人出现”的号声响彻军营。
旗队长昆汀脑袋嗡的一下,即可左顾右看:“怎么回事?!岂能私自吹号?!”
“大人请看那边!”亲兵侍卫直指破损的码头处,只见长船开始登陆。
军营毕竟依傍山坡,站在高处的昆汀看到最先靠岸的长船正陆续跳下手持圆盾的诺曼人,他越是眯着眼越是看得真切。
喜悦顿时涌上心头,愤愤道:“缩头乌龟们终于有所行动。光荣的战士们,砍了这些诺曼人,都跟我走!”
昆汀起了巨大的斗志,他的部下亦是如此。
法兰克战士以尽量快的时间穿上甲衣,士兵间更是互相帮助。各个队长带着整顿好的部下冲向破损码头,看似就好和冲上岸的诺曼人厮杀了。
实则不然,讲究基本记录的法兰克军,各队在得到旗队长的命令前不可主动进攻,除非是敌人率先行动。
于是战场变得诡异。
瓦迪带着兄弟们有选择的登陆,起初就只有三船人登陆,九十名战士中还有三十个手握渔船的民兵。
罗斯人依旧衣着整齐,他们的白底蓝纹大圆盾互相连接,形成弧形阵列。
他们的身后还有七条船,其上士兵看似就是在观望。
诺曼人这是要干什么?登陆后只是防守不厮杀吗?
法兰克军是因纪律约束而不攻,罗斯人则是纯粹瓦迪的命令不主攻。
破旧码头处的平地人员越聚越多,那些就在堡垒营地的人陆续披甲下山,骑马的人也陆续出现了。
双方陷入诡异的对峙中,昆汀本人花了点时间重整他的重骑兵队,更是亲自骑马带领高举极长骑枪的骑兵排着队浩浩荡荡走近对峙的两军阵前。
双方故意保持着约莫一箭之地的距离,这一距离也恰恰有利于骑兵冲锋。但昆汀看到这群鸡贼的诺曼人背靠来茵河,身后就是船只,敌人现在摆出盾墙,也能随时跑到船上撤离。
这样的局面还要厮杀吗?
站在罗斯人的立场,兄弟们居然引蛇出洞。有人抱怨瓦迪的磨蹭导致兄弟们错失偷袭良机,现在敌人倾巢出动,现在兄弟们就二百余敢战之士,怎么感觉以少胜多都太难。
战场陷入冷寂,没有人主动进攻,双方似乎都在观望,然士兵都紧绷着神经。
直到骑兵出现后,昆汀一声令下:“骑兵队!跟着我冲!”
遂当高举的骑枪放平,已经在岸上的瓦迪意识到危机,他瞪大的眼睛好似眼珠要蹦出来。“骑兵要来了!我们快撤!”他更是给后面待命的船只以信号。
罗斯军顷刻间“土崩瓦解,”士兵麻利得向后狂奔几步,稍稍淌水后纵身跳回船上。
后方的长船勐然牵拉,预留的绳索将半搁浅的三条船全拉扯回到河道。
冲锋的骑兵队扑了个空,马蹄陷入浅水,纵使骑枪乱戳一气也是对着空气发怒。
随着船上的罗斯军发射一些冷箭,人马皆甲衣的骑兵这才纷纷退去。
接着又是一番骂战……
无人伤亡,河畔区域多了一堆马蹄、脚印,以及插在地上的箭失。
莫非这是一场闹剧?
“瓦迪,你这个奥伯特利迪特懦夫!兄弟们还不如和他们拼杀到死想,现在我们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