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格拉夫定定神,“我要你们下午上马,以骑兵队的模式试试冲击我的步兵阵列。”
“啊?朋友,你要做什么?我可不想和你战斗。”阿里奥伯特大吃一惊。
雷格拉夫猛然皱眉,“哎呀,又不是真的战斗。难道那些驴子也可以模拟骑兵吗?你们可是真正的法兰克重骑兵,继承者查理曼的光荣……”他说了一番赞誉,所谓要求只有一个,由真正的重骑兵来实验一下新训练的长矛方阵是否真有扛骑兵的能力。
阿里奥伯特已经明白,他狐疑道:“咦?你本来是不打算对抗骑兵的,再说,查理曼的骑兵天下无敌,聪明人的步兵自然是避免直接冲突。”
“但我父亲敢,而且我们曾赢过。我可以不主动和奥尔良或是别的贵族军骑兵作战,但万一被他们盯上了,我的人不能无所适从。”
“我看你是多虑了,连年战争,北部的贵族哪有很多骑兵?不过……我觉得你的顾虑有些道理。可以,我可以佯装进攻,到了那个时候。”阿里奥伯特笑了笑,“你的人可别尿裤子。”
“无所谓。”雷格拉夫耸耸肩:“现在尿裤子,也比战场上被杀要好。哪怕有人被你们打伤我也能忍受。”
阿里奥伯特点点头:“那么,我愿意打你一个突袭,这样最能模拟战场。所以你要给我提供一些木杆,让我们的举措更逼真。”
“好的。”
雷格拉夫这里预谋一场逼真演习,两支步兵旗队还蒙在鼓里。
下午,吃饱喝足的两队士兵,一千名战士继续端着长矛做无聊的训练,哪怕是集体换了新衣新鞋,最开始的新鲜劲儿为枯燥的队列训练弄得消散,到了下午全军变得慵懒。
雷格拉夫照样组织起那些拉车的毛驴小马,男孩们骑上去扮演骑兵冲锋,后者也勉为其难的按照规定把矛立起来,再在毛驴骑兵冲击的正面,做了四排士兵组成的矛墙。
但是,一旁围观看戏的那些骑马的客人,他们突然动了起来。
哪怕只有三十人,只要指挥得当,阿里奥伯特和他的下属可在战场上打出很好战绩。
“骑兵!跟着我!哪怕这只是一场演习!”阿里奥伯特一声令下,举着单纯木棍的他们开始行动。
马蹄铁掀起大量微湿的土块,手持接近四米长木棍的他们,排成单列纵队气势汹汹地向着刚刚结束“毛驴闹剧”的步兵们冲击。
长矛之墙依旧,可民兵看到气势汹汹的真正骑兵冲过来,那可是群真正的庞然大物,雷格拉夫与布鲁诺因而敏锐注意到,这些民兵的阵列发生剧烈骚动。
阿里奥伯特的战斗血性被激发,他只能尽量做到手下留情。
这支骑兵队面对结阵步兵果断采取半回旋战术,每一名骑兵快速略过,以更长的木杆猛戳一下步兵。
木杆是一个顿头,强大的力道还是把步兵顶翻,后者穿着比较厚实,就是这样的冲击仍能把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若是打住面部,鼻梁骨都能打断。
也多亏这是柔软长木棍,若有铁矛头,被戳中是步兵非死也大残。
一次干脆的半回旋出击后,阿里奥伯特果断开始第二轮,因为他注意到一轮袭击后,这群民兵已经阵脚大乱。
第二次出击,他不给马匹以休息的机会,不过……仅仅是骑兵们气势汹汹又杀回来,两支香农地区农民构成的旗队居然直接崩溃。
“荒谬!”目睹一切的雷格拉夫下意识地捂住稚嫩的脸。
布鲁诺干脆惊得张大嘴巴:“还以为这群农民被训得很强,怎么真正的骑兵一冲就被吓傻了?”
“我把他们想得太强了!”雷格拉夫已经不忍直视,自己按照父亲训兵的那一套在做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是你太高看自己了吧!”布鲁诺绷起嘴巴,没有再苛责。
“也许是我自负了。看来我的担忧也不错。现在让老兵出动,用盾墙把这群乱跑的家伙赶回去!”
雷格拉夫的确不得不出动自己的金发老兵,因为现在阿里奥伯特和他的伙计们已经尴尬苦笑得愣住,三十骑兵看着上千名步兵放弃阵列被赶得集体逃亡。
“嘁,不过是一群民兵!一群蠢材,你们辜负了雷格拉夫大人对你们的信赖。”阿里奥伯特摇摇头,他干脆整队,与大家嘻嘻哈哈地看着如同蚂蚁般乱跑的民兵,又逐渐看到待命的金发战士出动,以盾墙疯狂驱赶……
阿里奥伯特又不禁慨叹:“所以,雷格拉夫,你们到底如何在易北河击败了罗贝尔和路德维希的骑兵?也许你们诺曼人的确可以,指望香农的这群高卢农民完成壮举,还是向大天使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