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你很快就会看到了。可能还会和当地的军队打一仗。”
乌鸫最后一语说得着实轻描淡写,她不说还好,一听当地居然有军队,精神放松的蓝狐瞬间浑身绷得如同一块木桩。
“当地军队?!那里不是只有一群无聊的农夫吗?”
“谁告诉你的?你自己以为的?”
“不是你吗?哎哟,我的瓦尔基里啊。乌鸫,你该早点告诉我当地还有军队,早点告诉罗斯王这件事。”
蓝狐的反应很激烈,由于话语仅是拉丁语说得,划桨的战士多数也听到了“驻扎”和“军队”量词,划桨手们也都虎躯一震。
乌鸫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那些驻军需要我们警惕吗?至多一两百人,军队一旦登陆就能轻松击败他们。那些人本来就是负责看管修道院的,我父亲正式做了皇帝后,也没有把蒂永维尔的那些特别驻军撤走。这是我听说的……”
“特别的驻军?干什么的?莫非是当年看押你爷爷的?”蓝狐毫不犹豫想到了狱卒。
“谁知道呢?也许留下驻军,未来把我的两个叔叔也关进去。我听说,那些失败者都会送到修道院里。还好……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我很自由。”言外之意,乌鸫已经断定自己的生父必败。
蓝狐并不能完全理解乌鸫的一番话,他发觉自己对法兰克的那一套了解还是过于肤浅了。他无奈摇摇头:“可能蒂永维尔的修道院就是给路德维希准备的监狱,不过这场战场……只怕它会成为你父亲的囚笼了。”
“说不定这就是结果了……”
乌鸫没有再说,她在罗斯王国已经待了两年,两年经历见闻已经令自己之前的十二年人生显得毫无意义。
就如“乌鸫”这种鸟儿,北方的严冬似乎永远不会冻死它,乌鸫鸟会在被雪覆盖的枝头左右横跳倾力歌唱,它享受着极致的自由,听说善于捕鸟的北方猎户也难以捉住它。
乌鸫很庆幸自己的自由,还有自己的丈夫蓝狐。
她把自己对比那个引起祸乱的妖后朱迪斯,感觉到作为女人的强大威力的确是躺在自己男人身边猛吹枕边风。她发现蓝狐对自己过于尊重了,等自己再长大、更加有了女人魅力,未来再生下男孩,蓝狐定要对自己言听计从。
那么,自己在北方的哥德堡伯国岂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反观妖后朱迪斯,那个女人罹患重病,在闭塞的修道院里风烛残年。朱迪斯活该!
事实上,就在这一年实际已经谓之为太后的朱迪斯已经病死了。所谓的上帝惩罚就是肺结核,在这个时代,罹患肺结核的朱迪斯在逐渐窒息中痛苦走向死亡。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冷不丁就要一阵似乎能震碎骨头的咳嗽。
待在意大利偏僻的修道院中,当地修女也不敢和这个被诅咒的太后密切接触。病痛的朱迪斯太后被安置在独立房间里,由犯罪被罚终生修行的戴罪修女为之投食,生怕被诅咒印象,送饭的修女将装着饮水和黑面包的篮子放下拔腿就跑,每一次必须是病重的朱迪斯自己去拿取这些食物。
人生的最后阶段,昔日风光的朱迪斯皇后形同枯槁,直到今年的某一天被送饭修女发现这女人已经狰狞扭曲得死在病榻上,整个人犹如一句扭曲的骷髅,而粗糙的床单被褥也满是黑血。
一代美女、音乐大师、帝国皇后的朱迪斯,就这么惨死在843年的夏季。
而她的亲生儿子“秃头”查理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母亲。
查理为了自己的地位,已经带着极为有限的随从竭力流窜到了阿基坦。诸多阿基坦小王国的贵族们需要一个新的代理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从远方流窜来一个看起来毫无权势的王子很符合自己的利益,再加上愈发强大的图尔伯爵之女婿罗贝尔的支持,各方一拍即合也就承认“秃头”查理成为阿基坦国王。
某种意义上,这样的查理脑袋不再秃,头顶至少戴上了阿基坦王国的王冠。
至于自己亲生母亲的惨死……
查理获悉消息甚至没有哭泣亦没有悲伤,据说母亲被魔鬼诅咒了,这样的女人他避之不及。他全然不顾自己现在能成为名义上的阿基坦国王,全赖十年前朱迪斯皇后的一系列操作。
查理根本忽略掉了母亲为了自己的权势拼了老命,他认为自己现在的地位就是上帝恩赐。如果二哥丕平不死,这群阿基坦贵族岂能支持自己这个外来户呢?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显然是自己运气更佳。
查理乐见于大哥洛泰尔和三个路德维希打上一个头破血流,也希望图尔伯爵家的那个外来女婿向北方疯狂为阿基坦王国扩大领地。
如此一来,大哥和三哥最后打得两败俱伤,最终自己可以得到帝国内最多的权势。比起这两位兄长,查理知道自己有着极为充分的年龄优势,年仅二十岁的自己肯定比已经五十岁的大哥能活。
到时候收复帝国其他贵族,取代大哥成为第一王子,再被教宗加冕为罗马皇帝,想想这种可能性着实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