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随便你信仰什么神,但我们需要切实的安全保证。在遥远的北方,你能想到和不曾知晓的土地,都是我罗斯王国的领地。向南,便是丹麦王国。我们就是你所谓的诺曼人全部,我们其实并不想和法兰克人打仗,但是,是法兰克人率先挑起战争。我是不会屈从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战迫和,让法兰克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从而避免以后的战争。”
留里克的大战略的确如此,但派出一群御用海盗去偷袭法兰克市镇打家劫舍,抢到罗斯王国发展的资本何乐不为。
在官方立场上,与法兰克势力划清楚辩解,要求对方宣布与维京世界将和,这是必要的。所以双方中间间隔一个缓冲国,此乃很合情理的事。
毕竟在“查理曼大征服”之前,维杜金德统治的萨克森公国,的确是法兰克与维京世界的天然缓冲国。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柳多夫勾下头沉默良久,他思考一番,缓缓抬起头:“显然,我已经没有犹豫不决理由了?”
“做出选择吧!霍里克已经被我擒拿,当你边界后,你所代表的法兰克势力不复存在。日德兰还有大量的萨克森人!我无意杀戮抢劫他们,同样丹麦王拉格纳也不会。我需要你自立为萨克森公爵,你只要这么做,我罗斯王国第一个承认你,我还会说服拉格纳承认你。”
”那就干吧!我就是萨克森公爵。“
“好。我承认你。”
柳多夫宣布变节了,或者说他从重拾祖先的荣耀。他去年进入日德兰就打出了“维杜金德之孙”的旗号,如此立刻笼络大量萨克森人。
这一旗号非常的好使,事实他也的确是维杜金德的血统直系后裔。
他的阶下囚生涯之维持了几个小时,当他宣布反对路德维希自立萨克森公爵后,便不再是囚徒而是盟友。
所以,当第二天早晨,拉格纳匪夷所思地看到留里克兄弟竟与那个恢复精力的战俘谈笑风生,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是拉格纳生擒此人,想不到自己的好兄弟所谓“此人有利用价值”而特别看管,竟是这样看管的?
他想不到,一个决定战斗到死,也几乎的确是战到最后一人的家伙。留里克竟放纵此人随便走动,对其毫不防备。
遂到上午的一场特别会议,拉格纳做梦都想不到,战俘柳多夫会以自由身参与到罗斯-丹麦联军的军事会议中。
“你是一个下贱的俘虏!怎么可以在这里?!留里克,你在干什么?!”
拉格纳指着柳多夫的鼻子羞辱,后者忍着愤懑一言不发,还是留里克打起圆场:“拉格纳兄弟,情况已经变了。这里没有下贱的俘虏,只有我们的盟友。”
“盟友?该不会是这个男人?”
“是。他现在是萨克森公爵。”
关键时刻,蛮勇无畏又兼顾能屈能伸的柳多夫说话了:“你是丹麦王?而我,是萨克森公爵。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就让一切回到几十年前吧!朋友,我不再是法兰克人的封臣,我是所有萨克森人的公爵。让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反对法兰克。”
当然,拉格纳同样是能屈能伸之人。他愿意坐下来听听柳多夫的自述,恰是这番自述,引得他非凡的精神共鸣。
复仇,如果只是杀死小喽啰让背后的黑手继续逍遥,那是复得哪门子仇?
柳多夫不是敌人,路德维希和法兰克大贵族才是敌人。
战争打到这里,“恢复奥丁的荣耀”这种口号已经变了味,它被另一种名为“恢复祖先的荣耀”悄然取代。
丹麦要恢复旧秩序,萨克森要复国,罗斯要塑造稳定的波罗的海贸易网。
抛去因地理位置而暂未介入到波罗的海政治圈的卑尔根地区挪威人,能决定北欧泛日耳曼民族安定未来的三位强者就坐在一起了。
拉格纳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自己的部族靠着罗斯人的庇护才侥幸苟活,而今作为丹麦王,权势并非稳固。
柳多夫到底是有封地,在萨克森故地有着强大号召力,这一点就比拉格纳强。
无论两人如何,面对罗斯王国这样的庞然大物都是弟弟。
为了各自的权势稳固,为了避免遭遇法兰克人未来的报复,三方就在这林德霍尔姆地峡,就在阿勒布堡垒的废墟下,无所谓信仰的异同,他们做出结盟的盟誓。
三人面对太阳发誓,彼此不内战,一家受袭,其他人立刻出兵帮助。这就是未签署书面文件的同盟条约,但北欧世界,书面文书仍旧是新鲜事物,领主们对口头誓言更为关切,誓言有法力效益,足够使得拉格纳对于孑然一身的柳多夫改变态度。
如此以来罗斯军攻击汉堡,就变成非法之事。
原因无他,根据旧萨克森公国的领地范围,汉堡自古以来就是萨克森的。
所以罗斯军还是要进入汉堡,并借此为出发地,逆着易北河侵入法兰克的路德维希的领地。届时柳多夫作为恢复爵位的萨克森公爵,不但要出兵帮助罗斯-丹麦的复仇联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