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门庭就迸发出强大战斗力与忠诚,不可能瞬间为己所用。
他们!需要一个投名状!比如在罗斯王公的要求下杀人,以敌人之血自证。
奴隶们被最为精确的清点,其中竟有二百余人?!他们皆是年轻的男子,是没有资格娶亲的,也没有资格享有私财,不少人是从小被大家族豢养的“狮子”,理论上年龄大了就会被卖给西边的丹麦人,而大家族也时常去丹麦的市场“进货”,从而保证奴隶团体始终是一群便于差使的骡子。
这群奴隶就是一种工具,留里克要恢复他们作为人类的价值。
奴隶们跪在地上,一个挨着一个地向留里克本人单独效忠,搞出一套奇怪的效忠仪式实为留里克的突发奇想,以他的心思,就是向着如此之举奴隶们会更为忠诚。忠诚很大程度来自于物质的给予和更多的权力,一无所有的奴隶各方面所求的下限极低。他们在宣誓之后暂被拉到一边。
另有一百名单纯是拿钱办差的佣兵,他们一样是无牵挂之人,只是手头有武器(暂被没收),就好似草原上结伴而行的雄狮们构成的团伙,他们有自主选择金主的权力,根本就是拿钱办事之辈。至于老了怎么办?没人想过。这种人值得信赖吗?绝对的信赖不可能,只要钱给得足,他们当然可以利用。
某种意义上,罗斯军队中存在的佣兵团体就是一种募兵制的产物,这与罗斯自部族时代衍生出的公民兵制度是不同的。当然,招募的佣兵是对目前人力有限的公民兵之补充。
现在的侍卫长格伦德是昔日的战俘,改弦更张这么多年,此人待在罗斯、待在罗斯王公的身边得到了重大利益,身为一个丹麦人甚至在罗斯公国也有了政治地位。他可以自称忠诚,这份忠诚并非为了钱财也非是所谓道义,而是自己现在享有的利益,以及一个关键的问题——罗斯人赐予自己婚配,妻儿都被罗斯人监控中。
为了自己的利益,格伦德自诩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罗斯人,是为“奥丁之子”效力的战士。
他自视甚高,自己的盾牌依旧浓墨重彩涂抹渡鸦图案,面对着同为佣兵的人们趾高气昂。
留里克令他就地收编这群佣兵,将之化整为零,补充进佣兵队的各个小队中。
“你收编他们后就说明我的政策,告诉他们薪酬的情况,也训练他们如何服从。你就是他们的管理者,又不服从者就打,有极度不服从者就把情况告诉我。”留里克悄悄地告知格伦德。
罢了,留里克有当着改换门庭的佣兵们画大饼:“你们为我效力,当工作到三十五岁,我将赐予你们田地、一笔退役钱财。你们可以迎娶女人生孩子,在我的领地安心做一个农夫或是渔民,直到生命的终结。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是被我承认的真正罗斯人!我向奥丁发誓,我断不会食言。”
嗯?这真是好事!新佣兵皆呼罗斯王公是大善人。
奴隶们依旧是奴隶,即便运抵罗斯后仍要继续做奴工。不过罗斯公国可以提供更好的伙食待遇和温暖的住处,即便将之如牛马般压榨,饿死冻死几近不可能。
绝大部分的男性俘虏的归宿就是做奴工,假以时日再一点点的给予好处,诱导他们持续性的感恩戴德,当实在老了干不动或是打仗立了功就宣布脱离奴籍。
相比之下,那些女俘也许是幸运的。留里克自诩并没有偏袒她们,因为她们就只是一种维持稳定的工具,把她们圈养的恢复姿色,再转卖给臣服农庄的那群斯拉夫自耕农,有了家眷的顾虑,以后施行必要的加税策略,那些男人也定然会因家庭顾凉川乖乖缴纳加派。
如果留里克真的做了偏袒,便是针对所有被俘的孩子。
绝大部分孩子已经在围困时期死去,能活下来的尽是些潜在的硬核狠人。
长大的孩子会记仇吗?也许吧。
在甄别一番后,其中的男孩留里克是一个不要,女孩尽数拿走。
因为罗斯征服整个博恩霍尔姆岛初衷并非将所有岛民全部强制移民,原计划是与本到大家族们完成媾和,勒令实权派拿出贡品、一定人口后宣布效忠就行了。即便现在全岛尽化作一块砧板上的鲜鱼,罗斯当取其精肉,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得留在岛上。这座破岛,仍是对丹麦王国进攻政策的最前线。
甄别工作费了些时间终于完成,困窘的留里克再吃下些东西又不困了。
他猛地啃掉半颗洋葱头,靠着辛辣提神。
只因他还要为明天的事开个小会。一个秘密的小会!
与会的人没有几个,只是留里克本人、阿里克、耶夫洛、拉格纳、斯普尤特、蓝狐、年轻的菲斯克、佣兵队长格伦德,以及岛民话事人斯温德。
拉格纳是以同盟者身份参加,其余人等不是罗斯的军事贵族就是封臣。斯温德是一个特例,留里克眼神瞟了此人几下,暗示其重大意义。
“诸位都在这里,此房舍没有外人。我还让侍卫站得远一点。”留里克神神道道地说。
确实此房舍就点了一些油灯,室内光线极为昏暗,阴森的场面谋划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