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这也是西斯拉夫的奥伯特利迪特人与东斯拉夫的伊尔门人的第一次接触。
至于北方胜任埃斯基尔,这老小子自打上船开始就陷入恐惧。他看到了船艉挂着的大网兜,定睛一看里面全都是人头!
“哦!上帝啊,我是上了撒旦的船只吗?!”
他所秉持的信仰无人关心,其本人如同局外人一般只是简单被斯普尤特提供食物和饮水罢了。
斯普尤特可不想和这种人搭上关系,顺便也询问起蓝狐为何接受了法兰克人的信仰,从而得到一份非常功利主义的答卷:“我是商人,在北方信弗雷,去了法兰克就信他们的神。多信几个神,总有一个可以庇护你。”
信仰不绝对等于绝对没信仰,扪心自问的斯普尤特也不是那种笃信某神只的人士。他还是想不通身为“奥丁之子”的王公怎么会放任埃斯基尔这种人去罗斯,也许王公有着自己的用意,凡人猜不透。
当蓝狐询问自己的父亲、兄长是否还待在罗斯堡,以及这条鲑鱼酋长号会在何处停泊。
斯普尤特的描述令他狂喜。
因为古尔德就待在海洋十字路口的奥兰群岛的墓碑岛,家族在该岛建立物资仓库,从而快速向梅拉伦湖比尔卡集市的罗斯商铺供货,也可直接与划船来的客商直接交易。墓碑岛是自成一体的商业港口,也是罗斯公国物资运输的集散地中转站,尤其是836年恢复通航,往来墓碑岛的罗斯商船同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罗斯舰队就在墓碑岛附近游弋,武装扞卫交通线是其一,其二则是捞鱼。
相比之下鲑鱼酋长这条大船的回归并没有显出多少波澜。
西方海域消失了,一个庞大都是水道通向内部,船艏排开的已经是纯粹淡水,大船航行在梅拉伦湖的巨大入海口附近海域。于是有人直接吊下木桶接水,拎上来后兄弟们疯狂饮用,毕竟这些日子他们的淡水使用已经很紧张了。
就在正北方,漂在海面上的一串小岛,其中的一座就是墓碑岛。
鲑鱼酋长号入港,一开始民众、商人觉得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一艘罗斯战舰。往日一艘阿芙洛拉号就是吸引眼球的“巨无霸”,而今这类船只天天巡航,所有人见怪不怪。
直到他们震惊地注意到一批衣衫邋遢、浑身散发催人呕吐气味的家伙们像是傻子一般哈哈笑中走下木板登陆。围观民众找到了恶臭之源,那个居然是腐烂的头颅?
一切真相大白,此乃皇家海盗斯普尤特的坐舰,他们出港时扬言在丹麦海域疯狂杀戮,看来真不是说谎?
他们究竟抢到了多少战利品?一批缴获的斧头、矛头、鱼叉就地售卖,都是些生锈的器具,材质清一色是熟铁,论质量根本比不上罗斯铁器,价格无可避免地不高。斯普尤特也没指望这些东西捞钱,一则消息不胫而走并第一时间蔓延。
“他们抢到了大量羊毛!哈哈!”
有人言之凿凿宣扬,围观民众旋即谈论起来,如此直接将一批梅拉伦的皮革商人吸引而来。
且说抢购羊毛的好事怎么少得了古尔德家族的人,毕竟自从善于养牛羊的奥斯塔拉部族和格兰部族死的死逃的逃,瑞典地区少了重要的羊毛供应商,这种御寒能力极强的纤维供应量严重不足,它变得抢手,使得商人们都知道成功搀和到羊毛交易中定能捞到不菲利益。
一个戏剧性的事发生了。
古尔德的确衰老得很快,闻听次子身死的噩耗还大病一场。经过整个冬季的调养他依旧可以走路,无论如何生活都要继续,丹麦方面的事业扩展是不要想了,他只能将重点放在对瑞典的贸易上。
他刚刚听到下人汇报的消息,操持起镶银的木杖直奔码头而去,嘴上还念叨:“一群海盗,我看看你们抢到了什么好宝贝。给我儿报仇,我要赏你们。”
次子有自己年轻时的勇气,可惜少了运气。古尔德病重期间也在反思,众多的家族成员里就属那小子表示过不信神只只信钱,如果他当时选择信仰一个神,大抵也能幸运活下来。
古尔德是大商人,即便成了老朽,如此走出在墓碑岛的宅邸也得是浩浩荡荡。二十余名随从都穿着挂着漂亮玻璃珠的皮衣,竭尽所能地张扬。他们也蛮横地推搡挡路者,大声嚷嚷:“大商人古尔德驾到,贫穷的小商人都回避!”
古尔德就是这么嚣张,民众虽有怨言全部让开。没办法,这老小子备受王公的恩情,素有从龙之功,惹恼了这个本就活不了几年的人实在不明智。
且看大船这边,大商人大张旗鼓的出现直接引得蓝狐的注意。
黑袍被扔掉,帽子一并扔掉。蓝狐已经丧失了过去胖头鱼的风采,已经是实际上地换了一身皮囊,除了掩藏的胎记和黑痣。
老爹居然亲自出现了!他顾不得太多推开人群冲上去,不料直接为父亲的侍卫们阻拦。
“你是何人?瞎了眼?胆敢挡住大商人的路?”傲慢侍卫言语粗鲁,手里摆弄着木棍看似要打人。
蓝狐如今可是开过荤的战士,按理说他向奥丁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