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堵钢铁之墙压过来,心脏几乎炸裂的人们陆续清醒过来,他们想到了逃跑。
瓦特卡德已经看到有人拎着短矛撒腿逃命,他气急败坏地叫嚷:“你们不要走!给我继续奋战!”
他恨不得杀了那些逃兵,就是因为这些临阵逃跑家伙的存在,引得更多人在后撤。
如果这位盟主手里有一把火枪,他会毫不犹豫射杀逃兵来试图挽回岌岌可危的军阵。
偏偏是这危急关头,多名原本是主战的村庄首领气喘吁吁逃到他的身边。
有人扔了斧头跺脚骂道:“我不打了!我要撤走!罗斯人是要把我们全部杀死!”
“你?你要逃跑?!”瓦特卡德暴怒中铁剑直接抵在此人的脖子。
这位部落首领并未正眼瞧,毅然轻蔑地说:“这就是你的行为?已经够了!兄弟们都死了,就无人保卫领地。我现在要带着人回家,趁他们还活着”
说罢,这人捡起斧头撒腿就跑,紧随其后的还有他村庄的武装村民。
另外几个村庄首领见状,只得呲着牙略显愧色地看一眼瓦特卡德,罢了紧随前者的逃跑步伐。
保命以守卫南方的湖泽领地,者不可耻。
瓦特卡德被撂下,他举着剑破口大骂:“你们给我回来!你们逃了,咱们全都要完蛋!”
一开始只是三百多人的逃跑,塔瓦斯提亚军的后方在饱尝罗斯箭矢、石块打击的同时,苦苦坚持的士兵全然开始退却。
锋线的战士正面对着罗斯人愈发迫近的军阵,他们并未察觉到一张包围网正在逐渐形成,鏖战至此已经损失很多体力的他们也在保持着最基本的队形逐渐后撤。锋线的双方正在达成一种奇怪的默契,仿佛零距离厮杀是要避免的,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这又有何用?
阿里克和赫立格尔在两翼加速包围圈的构成,此乃“钳形攻势”,不过阿里克更乐意称之为“酒瓮战术”。
一般存放麦酒的陶瓮要有一个大木塞子,谁担任这一塞子?
这就是耶夫洛和他的一百个兄弟。
就在旧灰松鼠山堡外的空地上数千人鏖战正酣,耶夫洛紧急领取留里克的包抄命令,他带着一百个精锐卫兵,背着钢臂十字弓,又拎着箭与盾于林中潜行,这下直接摸到了塔瓦斯提亚的营地。
那些从山堡逃出来的饥肠辘辘的人都在这里休息,另有崴了脚和之前遭遇战的伤者亦在修养。
罗斯莽夫如神兵天降,他们发现营地便是乱杀。
远征的指挥者瓦特亚拉,他做梦都想得到更大的权力更伟大的光荣,终于疲惫的他被一名不知名的来自梅拉伦湖的佣兵战士砍杀。
谁知道这个休息的人是一个高级人员?
耶夫洛以强力手段清扫林间营地,顺便缴获了一小撮物资。
这都不算些什么,只因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突然从敌人军阵后方杀出,去暴击敌人逃亡者一个措手不及。
留里克这一战本质上也用上了围三阙一的聪明战士,只是碍于罗斯军兵力有限,以及低估了敌人的兵力,他只得派出一支兵力仅有“百人队”的偏师堵住缺口绞杀溃兵。
这一百个家伙可是跟着留里克出生入死的狂人啊!
那些跟着村庄首领逃亡的武装者满心欢喜觉得可以逃到林中,突然间大量箭矢飞射。
突如其来又十分精准的重弩箭直接击中了超过四十人,当即打乱了他们的逃亡阵脚。
“继续上弦!速度快点!”耶夫洛撕扯着嗓子命令。
这些精悍佣兵几乎人手一张钢臂十字弓,他们现在体力正盛,正好以踏张的手段用浑身的肌肉之力给钢臂上弦,接着安装弩箭再对敌人来上一轮射击。
而这第二轮射击基本也是耶夫洛一众人的最后机会。
又是一群敌人中箭倒地,活着的人一时间还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本能再度退却之际,正看到一众白袍胸口有蓝纹的武士,顶着一颗颗反射阳光的贴盔出现了!
是罗斯人!他们占领了森林营地!他们杀过来了!
那几位坚决逃走的村庄首领全都被弩箭射杀,群龙无首之人只能希冀仍在奋战的大部队的庇护。
可惜,罗斯人的箭矢和石头何时有个尽头?本该是掌握射箭优势的塔瓦斯提亚人,他们的持弓者在双方对射中先是被严重的火力压制,而今已经化作一大堆躺在浑身是箭的死人。
战场出现荒诞的一幕,那落在地上的箭矢普遍有着灰黄色的尾羽,若是撇开地上的尸体以及血泊的泥泞,乍一看去就好似成熟的麦田。
剩下还有多少战士能够战斗?瓦特卡德逐渐首次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塔瓦斯提亚人的后路已经被断绝,现在兄弟们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罗斯人的包围网基本形成,箭矢和石头仍旧从天而降。
瓦特卡德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犹豫不决的每一秒都有自己的战士受伤或死亡。
反观罗斯人,他们正踏着满地的尸体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