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艘货船硬是挤进百人,他们穿着简易的服装,头顶又盖在一张麻布,乍一看去船只分明是撞了大量的货物。
一群梅拉伦男人就是货物,他们多少已经知道自己要前往北方的罗斯,就是这个阵势,仿佛大家不是去给罗斯人当佣兵,而是去做奴隶。
确有对悲惨未来异常恐惧者,这种人被打了一顿了,剩下的人尽数老实。
有八艘货船装了足足六百人,倘若时间再宽裕些,古尔德就能弄到更多的人手,所运之人也能更多。
船队从古尔德岛出发,此前商人就打着罗斯人的旗号做着正常的夏季贸易,他们的确购买了多种分量不菲的货物,要将其运回北方着实需要一直庞大船队。
梅拉伦人忙着做生意,他们没有几人关注一些族人的离开。
就像他们也不关心逃难而来的难民,他们对于乞讨者避而远之默认为盗贼,对于穷困潦倒者也无心救济。
也许奥列金还坐镇故乡,会对罗斯人的挖墙脚行为勃然大怒,然这个家伙的心思已经全然被更加南方的那座“银堡”所吸引。
有三条货船,其中装载的全是染色完毕的粗制麻布,由于用了明矾固色,它们已经颇为奈洗,已是难以褪色。
麻布恐怕只有三种颜色,素白、天蓝与土黄。固然还可以用碳粉、朱砂粉为之提供新的色彩,只是那样的麻布服装实在罕见。
当船队离开了梅拉伦湖进入大海,这支有着十五艘货船的船队,享受着温润的南风开启一场为期两天、中途不停歇的航行。
就在七月十二日,经过了短暂的黑夜后,一支庞大船队出现在罗斯堡附近积极海上作业的渔民眼里。
此乃古尔德家族的船只,瞧瞧大头的那艘船,船帆上海缝着卢恩字母“GULD”的字样。
不久船队抵达罗斯码头,船内的数百人终于重见天日。
可以说这是一段时间以来留里克遇到的最大喜讯,他带着一众佣兵兴致勃勃冲向码头。
同样的,闻听一支来自梅拉伦部族的、要为罗斯人打仗的生力军抵港,奥托亦是带着一众上年纪的老伙计,笑呵呵的去看这群被留里克所雇佣的战士是否强悍。至少在奥托的念想了,他挺佩服梅拉伦战士在南方作战时表现出勇敢。
他们抱有很大的期望,然而站在码头,此地真是酸臭味扑鼻!
再瞧瞧从船上陆续下来的人,他们都是男人,就是身体素质怎么看都像是饿了一段时间的乞丐。
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臭味,甚至比被绳捆索绑的奴隶衣着打扮还要糟糕。
“就这?”奥托的眼皮不住的颤抖,他的大手盖在留里克的脑袋上:“这就是你花钱请来的佣兵?简直是一群牲口。”
“可恶,一定是出了一些状况。”
那些下船的人陆续离开栈桥,接着大规模的坐在地上,亦是有人就地干呕。
留里克气势汹汹走近一脸难堪的古尔德,猛然拔出剑指着坐了一地的人们。
“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征召勇士,弱一些也没关系,谁让你招募这些人了?!”
自觉理亏的古尔德努力辩解:“是啊,我把他们带进我的岛,情况可没有这么糟糕啊。”
“他们是在太臭了!”
“哦,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航海,这些人的屎尿也一直在船上解决。我会立刻差人打扫船只,至于这些人”
“也罢。”留里克实在不想说什么,即刻命令手下耶夫洛,差遣一批佣兵将新来的家伙们挨个踢打令之站起来。
不久,被长时间航海折磨的浑身难受的人们纷纷起来,由于饥饿的低血糖,下意识的晃动身子,仿佛根本站不好。
留里克勒令耶夫洛蹲下,他就骑在脖子上目测了一番新来者的人数,心里有了数,这便俯视古尔德:“看起来真的有五百人?你至少要给我弄来这么多人。”
“是六百人,如果时间再充裕一些”
“已经够了!”留里克拍拍耶夫洛的脑袋,他被放了下来,即刻命令:“你带着兄弟们把这些家伙全部带走,给每个人赏一条熏鱼干。他们吃完了东西,全部给我驱赶到海面,让海水他们一身无垢洗掉。至于他们的一身破衣服,全部烧掉。”
金主的要求大抵没问题,耶夫洛多嘴一问:“他们的衣服虽然很臭,洗洗还能穿。真的烧掉,他们穿什么。”
留里克摇摇头:“烧掉!就是逼迫他们和过去告别。今晚我只会给他们发放一点遮羞的破布,他们就在那些空置的木屋里过夜,等到明日我给他们新衣。”
耶夫洛自知自己需要再言,这便带着聚集而来的五十多名老佣兵,驱赶这群臭烘烘的人离开。
“现在他们都走了,很快他们会改头换面。”稍稍回复心情的留里克问及古尔德,“我要的大量布匹呢?”
“他们都到了,你瞧,那些正在搬运的麻布口袋,里面都是布。”
“给我搬来一包瞧瞧。记得,我要蓝布!”
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