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帽子扣下我怎么跟人说得清!”
苏夫人放下了按住他的手,仔细思考了下他这番话,挑着重点处问道:“那他处理的到底是什么案子的嫌犯?一朝事发居然还摆不平?”
“……”叶翰伯犹豫再三,苏夫人急急地催促了一下,他才如实道,“几年前那个弑父杀兄,最后畏罪自戕的金听澜,一个小人物,也不知何时得了那个女侯的青眼,居然要帮他个死人翻案。”
苏夫人紧盯着他的眼睛问:“她可不是良善之辈,你到底参与了多少?能搞定吗?”
叶翰伯也不敢笃定,他模糊道:“上面那群人,应当还不至于因此弃了我。”
苏夫人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对叶翰伯说道:“我会把孩子们先送去他们外祖家,既然你能摆平,那你做便是。”
“但是你得记住。”
叶翰伯刚松的一口气又因这句话提了上来。
苏夫人一字一句道:“你女儿的生辰当日出了这样的事,是你的责任,我不管你在外头到底招惹了谁,像今天这样的事今后不允许再发生了!”
“你不要脸,不要前途,我的孩子们还要!”
叶翰伯连连答应道:“是是是,夫人骂的是,今后绝不会有了!”
说罢,苏夫人转头出了门,对她的侍女齐媪说道:“把家里近几个月来买卖仆从的账本拿来,男仆女仆的都要,今日开始家中任何人都不得擅出,出行几人所为何事严加询问!”
齐媪应声曰:“是!”
“哟,这宴会不是都结束了吗?叶将军府上怎的还这般热闹?”
然而就在此时,庭外忽传来一人的高声笑语,下一刻持着刀剑与火把的士兵就蛮横地冲破叶府的大门,将庭院四处围了起来。
院里的仆从们吓得连忙四散逃离,也不管主人的命令了,慌乱间有人回头看了眼那带兵前来的领头人,随后头也不回地匿入黑暗处,借此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叶翰伯从屋里冲出来,将夫人护在身后,紧盯着来人质问道:“你是何人的手下?竟敢无故带兵围堵朝廷命官的府宅,速速报上名来,不然别怪本官动手摘了你的脑袋!”
来人瞧着身形步伐应是个武将,却未着甲衣,见叶翰伯出来,他施施然地行了一礼,道:“叶将军息怒,小人是奉廷尉府与平侯之令前来,贵府宴上出现的东西经裴尉监回去查证后,发现是一桩旧案的遗漏物证。”
他做了副两厢为难的架势,边说边让人上前将叶翰伯和苏夫人两边围住,道:“这物证丢失可是大罪,廷尉府也不敢擅专,廷尉大人已连夜写了奏报,托裴尉监和平侯入宫递交给圣上,为防有人在圣上下旨前再变出什么东西构陷将军,就差使我等先来府上保护将军及将军家眷的安危。”
叶翰伯哼了一声,上前对峙道:“说得好听,廷尉府的稽查文书呢?递上来我瞧瞧先,万一你们是哪个人手下派来阻拦我们陈情的,本将军要上哪说理去?”
那人客气地笑道:“将军,文书就在路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将军稍安勿躁。”
苏夫人闻言冷笑道:“那就是没有文书了?没有稽查文书,你们凭何带人围府!”
“凭平侯有先斩后奏之权。”
那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却仍是不卑不亢的姿态,即便他已经带着人围上了堂屋,也仍是一派温和模样。
“二位连几年前用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还记得,那应当还记得,早前圣上就赐下令牌,以供平侯在一些事务上不会受一些老臣子的掣肘。”
苏夫人又问:“那平侯的令牌又在哪里?”
“在这。”
门外又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叶翰伯夫妇循声望去,就见声源来处有二人缓缓走来,不同于刚才那人的打扮,门外走来的那二人皆着轻甲,说话的那名女子手举令牌,另一手拿着一卷文书,径直走到叶翰伯夫妇二人跟前,将令牌伸到他们眼前,好叫他们看清楚。
叶翰伯夫妇二人暗暗对了眼神,却一时没想到办法反驳,
只听那女子道:“圣上金口玉言,称镇北武平侯平戎有功,赞其勇武过人,智计无双,堪为天子左膀右臂,特赐玉令,朝野各部皆可通行,并有先斩后奏之权,各部官员,见牌如见圣!”
字句铿锵,不容一点反驳。
女子将视线转向叶翰伯夫妇,和颜悦色地提醒道:“叶将军,叶夫人,见牌如见圣。”
叶翰伯正欲发作,苏夫人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这才让他想起来,宦官再专权豪横,那承德殿上坐着的仍是刘氏天子,见牌如见圣,见了就得跪,没毛病。
于是他忍住心中的屈辱,与妻子在堂中跪下,恨恨地抬眼看这一帮人小人得志的模样。
而实际上堂前三人什么表情都没有,与那女子一道来的青年上前接过廷尉府的文书,对着院中一应人等道:“我等奉旨搜查‘天祥十五年冬月初十金家四郎弑父杀兄案’遗漏物证,廷尉府搜查文书在此,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