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听了之后十分已信了七分,见状连忙拦住:“诶,杨当家的,有话好说呀!先回来喝茶,我们再谈谈。”
杨妁轻轻勾唇,顺势坐回去,只听店家道:“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边疆竟也发展了起来,杨当家瞧着人也年轻,竟有这般手段能叫边疆世家信服,我们当然愿意合作。”
但秉承着无奸不商的准则,就如同杨妁等人并不是真的要谈生意一样,店家也还想再捞点利来:“只是有一点,我们家的粮也是好米,您跟外面的一对比咱也能比对出来优劣,虽然边疆的人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了,我们也仍不想跟别家也得一样的利,六成还是太亏。”
见杨妁还要说话,店家一摆手:“您先别急着,喝茶喝茶,听我说先,四六分是您抬举我,我们都懂,您能获利如此之大还能走到如今,也是因为您良心,但丰县毕竟也是刚从战火里恢复过来没几年呢,看着欣欣向荣,实际上还有得发展呢。”
“您让我们赚多点,日后丰县建设也有您一份功德的。”
来了,道德绑架。
萧子衿曾听过杨妁讲过这个差不多的案例,当时杨妁问:“女公子觉得应该如何做?”
萧子衿其实不太懂商人的狡猾,但同样的骂架方式她看过不少,于是答道:“绑架回去?”
“你绑回去也得看情况的。”杨妁笑道,“边疆辛苦,一个刚脱离战乱在发展的县城也辛苦,有一个商人可以为了县城的发展跟别人不要脸一点,多要点利也无可厚非。”
“那我们也不能吃亏啊。”
杨妁道:“我们当然不会吃亏,如果是你姑姑,她可就不会那么好声好气地周旋了。”
萧子衿问:“姑姑会怎么做?”
别忘了,萧家可是一门武将,不想说了我们就动手,一个常年在各路军队中斡旋的商队又怎么会没点脾性呢。
于是这时候就轮到不会讲话的墨云恒上手了,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店家道:“嘿!你这就不是人该说的话了啊,六成利在边疆能做到这份上,人家都抢着来跟我们合作,你居然还犹嫌不够,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店家:“不是,我不是这——”
“你别说话!”墨云恒一拍桌子,按住了店家的嘴,也顺势让杨妁收回了口中并无劝意,反而很煽风点火的话,“你说你们丰县刚经历过战乱,百废待兴是吧?我家商队虽然进驻中原不久,但也是在各处战火里走出来的!”
“别说你丰县了,曾被芷县乱兵血洗过的常县、远县、朱县,哪个不是百废待兴,别说六成利了,我们想奸商点只给五成之下,他们也能容下,常县那老县令甚至还怕我们亏了呢!”
“你们丰县发展的够好了,还想着挣人家的血汗钱,你们还真真是有奸无良啊!”
一顿反向道德绑架说完了,杨妁不紧不慢地上场:“子焉,话说得难听了,都是商人,多要点利益正常。”
拱火的来了,墨云恒立刻把火烧大,直奔主题:“当家的不必说了,我们之所以会来此,是原想着金家好歹也是萧侯的表亲家,金家的季陵公子生前跟萧侯是旧时好友,他们都是好人,那季陵公子的本家应该也是好人吧?”
“没想到啊,金县令勤政为民,季陵公子医者仁心,本家粮商却是此等小人,可悲啊!”
鲁莽不文的武夫扮做商人也是做唱白脸的,气性上头言行无状了起来:“当家的,实在不成,这丰县的生意我们就舍了吧,这丰县的粮商自从换了人后,也是不如从前了,陈氏虽然垄断全县粮店,但也不见得会这般贪婪!”
那店家立马急了,拍案跳起来道:“你可以说我是无良奸商,但你不能拿那个陈氏来跟我们比较!”
“我家就是不在丰县做生意了,那粮食也都是精良好米,哪像那陈氏?陈米堆仓数十年,霉米做底混其中,他们家干了多少年这种事了,这也算得上是良商?!”
店家急着辩解自个儿,哪看得到杨妁和墨云恒在他说话时对视了一眼,杨妁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这一笑就如同千年的狐狸入了世,有人要遭殃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