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让我转告大小姐,江家家主和江公子已到前厅。”
“好,我即刻过去。”墨澋将图纸理顺叠好,压在了砚台下。
秋锦欲言又止地着看着一同和大小姐起身的墨泱,墨泱心思玲珑,也不想让秋锦和姐姐为难, “我只在帘后瞧着,并不干涉姐姐和江公子的会面。”
“那秋锦退下了。”
墨泱紧随在墨澋身后,行至前厅便噤了声,她寻了个角度,透过垂帘仔细端详着来人。
帘外站着的,一位是身着青色长衫风度翩翩的长者,在其身旁的是一位弱冠之年的公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模样倒是生得俊俏。”
“只可惜脾气秉性差了些。”墨泱小声嘀咕道。
墨澋看着帘外的人却愣住了,江家家主身侧的那位,莫不是那天在茶楼偶遇的陆公子?
虽然换了装束,但她记性极佳,绝不会认错。
墨澋轻轻拽了拽墨泱的衣袖,“妹妹。”
“怎么了?”
“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陆公子。”
“啊?”墨泱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叫出来。
“小声点。”
墨泱又压低了声音,“你说…他就是你那天遇到的少侠?”
“他怎么连自己的真名实姓都不敢告诉你?”
“一定是心怀鬼胎。”
墨澋暂且按下心中的疑虑,拨开垂帘,缓步走上前向江氏父子作揖,“墨澋见过江叔父,江公子。”
江洵舟和江维见到墨澋皆是一怔。
江维已是年过半百,阅人无数,江洲多少才子佳人犹如过往云烟,你方唱罢我登场,此刻却也忍不住暗自感叹,眼下这位女子,当真不负盛名,无论相貌仪态,即便不敢说倾国倾城,也是风姿绰约,宛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风范。
“墨小姐不必多礼。”
“今日一见墨小姐,果真是名门之后,超凡脱俗。”
“贤弟谬赞了,墨家不过是匹夫之辈,比不得江州的文人雅士。”
江维以不易察觉的幅度蹭了一下还没缓过神的江洵舟。
“江洵舟见过墨小姐。”
江洵舟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位墨小姐。
墨澋见江洵舟没认出自己,便顺着父亲的话,如同初次相识一般同江氏父子客套了几句。
寒暄过后,墨闻道:“听闻贤弟好茶,在下略备了一些云雾,不知合不合口味。”
“兄台客气了,云雾嘛,自然是好茶。”
墨闻示意三人落座,并有意把墨澋和江洵舟安排到了一侧。
江维按照惯例问过墨澋的生辰和日常喜好,墨澋都一一作答。
“我知墨家世代忠勇,不过墨小姐似是不习武习文?”
“小女对机巧略通一些,诗词歌赋只懂些皮毛。”
“墨小姐谦逊了。”
“我有幸读过墨小姐对《闲雅集》的批注,褒贬分明,词句清丽,可见学识广博,令人钦佩。”
《闲雅集》不仅收录了文人墨客的诗词,还有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等诸多杂家的作品,江维这样说不无道理。
“都是深闺女子浅薄的见解,让江叔父见笑了。”
“哪里哪里。”
“洵舟可是多要向你讨教了。”
“江公子出自书香门第,哪里会比小女子差。”
江维笑着摇了摇头,“犬子顽劣,日后还望小姐多担待。”
他对于墨澋作为自家儿媳的确是很满意的,从相貌品性到学识才情,都挑不出一丝瑕疵,远远超出同辈许多男子。
江维手中折扇一摇,遮住了半边脸,凑到墨闻耳边,低声道:“臣弟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贤弟直言便是。”
江维的目光扫过两位后辈,“兄台是否介意让犬子和墨小姐独处片刻。”
“我们二人在此,怕是不方便他们交谈。”
“也好。”
江维的声音压的极低,墨澋听不真切,江洵舟则是拘谨地坐在她身边,无心顾及父亲说了什么。
墨闻寻了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墨澋,前些日子你收集的那些册子,或许可以同江公子探讨一二。”
墨澋心想哪有什么册子,都写自己四处寻来的机关图纸,不过随即便明白这是父亲在给他们二人的独处的机会。
“江公子可有兴趣?”
“有,自然有,还请小姐多指教。”
江维看着江洵舟拘束的样子有些无奈,让你谨言慎行,不是让你变哑巴。
洵舟…父亲只能帮你到这了。
“江公子请跟我来。”
“好。”
江洵舟跟着墨澋的步伐,一前一后漫步在曲折幽深的回廊,园中清风徐徐,幽香扑鼻。
“方才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