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淋漓的跑了两圈后,陆萸放慢了马匹的速度,悠哉悠哉地绕着马场。
见朱慎骑着马迎面而来,她笑问;“他们都回去了?”
朱慎笑道:“我好奇你的马术进益如何,所以回来看看。”
少年郎笑起来时若濯濯青柳,眉眼十分清俊,难怪建业城中那么多女郎为之倾倒。
回以真诚一笑,陆萸问:“可还入得公子的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得了夸奖,陆萸心情更加舒畅了,回了句:“承蒙夸奖!”
“女子又不上战场,你何苦这般拼命”朱慎笑问。
“并非只有上战场才骑马,我也可以为了自由!”未待朱慎回话,她继续笑道:“我还没跑够,先行一步。”
说着,再次打马而去。
打马驰骋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像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正奔向自己的梦想,想来会骑马的人都懂得这种体会。
朱慎的眼神微微一顿,他深深的看着笑颜明媚,正一脸享受自由的女孩,想起了那个叫追鱼的故事。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想必那就是她所追求的自由吧!
他没有继续打马追逐陆萸,而是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享受只属于她的那份自由。
午后阴沉的天一直未见转晴,陆萸反而觉得这样的天气很适合跑马,那份畅快淋漓的极速奔驰所带来的愉悦心情仿佛已将天上浓密的云层划破,天未晴,心却已晴。
待她跑累了,回到原点休息的时候,早就不见朱慎的身影。
杨蓁蓁学了一下午,终于能够连贯性上马并平衡好身体,第一次学骑马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眼看酉时将近,且看得出好友面带倦色,陆萸提议下次再来。
主要动作要领陆纯都已经一遍遍向杨蓁蓁演示,下次再来的时候只需陆萸在一旁指导练习即可。
看到朱家马场的小厮把杨蓁蓁今日用来学习的马牵走,陆纯看着她道:“今日回去先让府上给你选一匹适合的马,下次再练习就更容易了。”
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只有和主人建立深厚的感情,才能配合得更默契。
母亲定不会同意我学骑马的,杨蓁蓁心中这般想着,却不忍辜负少年郎那份真诚的期盼。
微微向他行礼,她笑回:“今日多谢陆公子耐心教导,小女子感激不尽。”
陆纯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爽朗一笑:“女公子是阿萸的好友,无需如此客气。”
少年的笑,和他的表字很配,季真,当真眼角眉梢皆是真诚,这样干净坦然不含杂质的笑容,她不曾在家中那些兄长眼中看到。
不再客套,和陆萸兄妹作别后,杨蓁蓁回到了杨府的牛车里。
牛车外銮铃响起,车轮“吱呀吱呀”的碾压着回城的路,她安静的靠在车璧上假寐,脑中回想着骑在马背上看向远处时的那份宽阔与舒朗。
可惜,美好的事总如昙花一现,马车快进城门时,侍女绿娥低声提醒:“女公子,您该换衣裙了。”
杨蓁蓁不舍的看了看身上的胡服,轻叹一声后终是让绿娥解开了扣子。
当天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且久久未能停歇。
许是白天听了关于太子妃的事让陆萸感触太多,以往她喜欢听着雨声入眠,今夜却辗转难眠。
思来想去,她翻身下床对值夜的银杏道:“你去准备雨具,我想去找阿姊。”
银杏惊讶道:“女公子可是有急事?外面正下大雨,能否明日再去?”
陆萸摇摇头,未做解释,只是喊了木槿进来更衣,她一刻都不想耽搁,连头发都没梳,只是简单用布条扎了个马尾。
同是被父母定亲给皇室的阿姊,不知日后会不会遇到太子妃一般的境况?
那次覆舟山见过世子曹善后,后来兄长又带着姐姐和世子兄妹一同游过湖。
陆萸不知姐姐对这桩婚事有何想法,对曹善又有何看法。做为亲妹妹却一直未曾认真找姐姐谈过心,她觉得自己很是失职。
姐姐爱学习,每日夜里挑灯奋战常比自己睡的晚,陆萸想着便急匆匆的往芙蓉院奔去。
南安王世子和陆婠的婚约说起来颇有戏剧性,当年祖父陆歆致仕回来的途中遭遇匪患,恰巧遇到从琅琊王氏府上接回曹壬的老南安王。
匪徒为抢银钱残暴血腥不择手段,陆府部曲和南安王卫兵联手作战才终于打退那些暴徒,共患难见真情,为了这份情,南安王提议两家联姻。
那时候南安王府只有男孩,所以定了陆氏之女为世孙妃,陆萸的祖父也觉得不错,于是二人交换了信物。
后来,南安王府立曹善为世孙,陆氏选长子陆烈之女陆婵联姻。
谁知陆婵五岁那年伤寒不治离世,婚约才落到了陆婠头上。
比起荆州牧嫡女的出身,陆婠的身份确实低了,但陆烈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