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小心摊开手中的手绢,然后问:“这果子,是红豆吗?”
许是相思太浓,他现在看所有红色果子都像红豆。
“我的绣工真有这么差吗?”陆萸听后,却是不悦的反问。
“这是茱萸果,名字太难绣,我才绣茱萸果代替的。”
当初教授女红的师傅手把手一针一线地教了陆萸许久,可她依然绣不好“萸”字。
最后为了交作业,她绣了一串茱萸果,才勉强过关。
曹壬尴尬一笑,忙回道“很像茱萸果,是我眼拙,我向你道歉。”
他说着,好似生怕陆萸会收回手绢,快速叠成小方块后收入袖袋中。
陆萸假装生气道:“你需要道歉的只有这一件事吗?”
曹壬愣了一下,忙回:“我那日不该突然离开书店,我道歉。”
见陆萸好似还在生气,他接着道:“我不该说那句随缘吧,我道歉。”
“我等了你三日,还听了一夜的雨,可你都没来”陆萸诉说着心中的委屈,想起那个雨夜,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曹壬见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急忙从对面走至陆萸身旁坐下,拿出才收好的手绢,焦急又笨拙地替她擦起泪来。
他边擦边看着她不停说着:“阿萸,对不起。”
随着陆萸的泪水越流越多,他的手愈发笨拙,可他未停下,一直小心又轻柔的擦拭着,仿佛她是一件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宝贝。
陆萸也说不清为何明明见到他的时候很开心,这一刻却突然就想落泪。
许是从发现心悦他那一刻起,她心底压抑的情感一直得不到释放,如今突然找到一个出口,就想宣泄出来。
可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手足无措间满眼皆是自责和心疼,她又于心不忍了。
她只是等了三日,他却等了她三十多日不是吗?
她停下眼泪,吸了吸鼻子,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红着眼眶问:“以后不要不辞而别,可好?”
“好”曹壬手中捏着手绢回。
“你若离去,我不知何处才能寻到你”陆萸再次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
曹壬垂下执帕的手,低头看了看陆萸的手,那手指骨节分明,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好似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他心中一片柔软酸痛,抬首看着陆萸,郑重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不辞而别,你若想见我,一个口信,我便会赴约,无论多远。”
陆萸终于破涕为笑,道:“和佛祖抢人,我可不敢,那会遭报应的。”
原只是一句玩笑话,曹壬却异常认真的打断她,满眼痛色道:“若有报应,那也该报应在我身上,而非是你。”
是他六根不净生出妄念,是他犯贪戒,贪求不该有的欲念,如果要惩罚,就全部惩罚在他身上吧。
陆萸见他这样的神情,心中一紧,忙回:“我只是玩笑话,不会真和佛祖抢人的,我们谁也不会遭报应。”
似担心他不信,陆萸更用力的抓紧他的衣袖,道:“我们都要好好的,可好?”
“好”曹壬压下心底的苦涩,笑回。
若能留住她的笑,他不怕报应的,哪怕只能留住须臾,他亦珍视之致,再多的报应他都愿意承受。
“你那日突然离去是因为沈玉吗?”陆萸问。
曹壬愣了一下,脸再次红了起来,他不愿承认,可她猜得没错,他因为沈玉和她之间的默契而心生哀怨。
那样优秀的儿郎,明明与她那样般配,可他已经做不到在一旁笑着祝福他们。
发现自己是如此自私的人,这让他耻于开口回她的问题。
“我不会与他成亲的,哪怕你把他夸上天”陆萸凝视着他郑重道。
“我已经后悔夸他了”曹壬呐呐低语。
“祖父答应过我,我可以不与任何人成亲,只做陆小公子,为此,我一直在努力,努力体现自我价值,努力为心中的目标奋斗。”
听到她说不会与任何人成亲,他原该是高兴的,可此时却只剩心疼。
这样优秀的女子,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子与之相依相伴、一路相互扶持到老。
若只有她一人人苦苦奋斗,终归还是太累,他如何忍心?
可他颤抖着唇,说了句:“阿萸”后,却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他已入了佛门,早就已经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君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相信我,哪怕独自一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陆萸自信满满的笑道,那笑中似有泪花。
若不能嫁给眼前人,她又怎会去找其他人将就?世间好儿郎再多,也终归不是他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
曹壬心中既甜蜜又酸涩,他笑回:“我信你!”
“所以我们都要活得很好,活出精彩,可好?”陆萸问。
“好”曹壬答。
他回答时,眼中也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