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踪影。
宋温陶带着融融小心地走在山道上。
“姐姐,你那是什么香?好神奇。”融融问她。
“不过是迷烟里加了些致幻的香料,原是……母亲教我的。你若是想学,改日我教你。”
“好呀好呀。”融融道,“姐姐,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往前走,就是江州扶风郡了。”宋温陶道,“我们的人,都在那里等着。”
融融想起什么,又问:“那替我们看马的那些人呢?”
“傅大人去救了。”宋温陶道。
话音刚落,走出老远的宋温陶回过头去,看到远处的村落,燃起火光。
“那是……”
“我们回去看看。”宋温陶说着,带着融融往回走。
行至中途,她看到带着几人行来的傅迟晏。
宋温陶掀眸看他身后的大火,“是你做的?”
“是这村子里的村民。”傅迟晏道。
宋温陶不置可否,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走吧。”她只说。
一行人在天光熹微时到了扶风郡京郊,一座老宅临水而立,鬼气森森。
宋温陶看傅迟晏一眼。
傅迟晏说:“这是傅家的宅院。”
“这就是沈尚书查出蹊跷的地方?不知如今情形如何了。”
傅迟晏没应声,径自向前走去。
宋温陶跟上他的脚步。
宅院前有一个老人在洒扫,他察觉到有人来,抬头眯眼看了看,忽然大惊失色:“哎哟,三少爷,是三少爷吧,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呀,还到这么个晦气的地方来。”
老人原是三房的老仆,傅迟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这里发生了什么?”傅迟晏问。
老人面上冲他摆手:“别凑近了。这院子啊,遭瘟了,人全死了,报应哟……”
宋温陶上前,“老人家,为何说是报应呢?”
“唉。”老仆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扶风郡而今如何了?”傅迟晏问。
“也好不到哪儿去。”老仆说,“三少爷,听老奴一句劝,既然已经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就不要再回来了,而今……有多远走多远吧。”
傅迟晏还没说话,宋温陶上前道:“老人家,我跟傅大人,正是为了解决这些而来的。”
“大人……”老仆转了转眼珠,看向宋温陶,犹疑地问,“您是?”
“殿下想从何处查起?”傅迟晏道。
老仆听到“殿下”二字,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温淘公主,您真的回来了啊……”
“何出此言?”傅迟晏问。
老仆涕泗横流,语句颠倒,俩人听了好久,才拼凑出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宋温陶先前在庙中行医之事早已传开,扶风郡百姓本就对这位公主心存敬爱。
如今瘟疫传开,人心惶惶,苦痛中的百姓需要安慰,期待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降临。
于是,他们将这份期待赋予温淘公主,幻想这位慈爱的公主,能化去所有灾厄。
而今,她真的回来了。
宋温陶上前一步,“老人家,这院中发生了什么,可方便告知?”
老仆看傅迟晏一眼,叹一口气,“前面有个茶馆,殿下去喝口茶,老奴慢慢说。”
宋温陶一行人在茶馆坐下,老仆踯躅半晌,起了个话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看傅迟晏一眼,“三少爷离开扶风郡之后,我才被打发到这庄子上来。”
“先前就听人说这院子诡异,果不其然,我一来,就发觉不对。”
“我是这宅院的门房,一般人家门都是在里面栓上,省得外人进去,可这院子,却是在外头锁上。”
“我起初以为,这院子里没人了,所以落了锁,让我这把老骨头去看个门。可是到了半夜,我又听到里头传来动静。”
“管事的吩咐过,这门绝不能打开,所以我听到里面的呻吟声,也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几日,管事的带着四五个人,搬着一口大箱子,进了院子。”
“管事的自己出来,搬箱子的人被留在了里面。这次,我隔着大门和他们说话,他们说,里头死了人,尸体被管事的带走。”
“可我并没有看到管事的拖出尸体。”
“过了几日,和我搭话的那小伙子说自己生病了,要我救他。”
“可我不能打开门,不能放他出来。”
“没两日,管事的又来了一趟。这次带着人,从院中搬了一口大箱子出去。”
“那箱子上有裂痕,粉白的珍珠掉出来,滚到我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