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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2 / 3)

位置,是你绸缪帷幄,更是时也运也。”褚太公道,“你若没有被闭目塞听,就应当知道,如今内忧外患,动乱将生啊!”

褚太后显出三分醉态,不急不缓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臂将酒杯推到褚太公面前,“依祖父看,鸢儿应该怎么办?”

褚太公举起酒杯,紧紧地盯着她,“你要知道,你终归是姓褚,褚家本固枝荣,是你永远的后盾。”

褚太后垂下眼眸,牵起唇角,用杯身轻轻碰一下褚太公的杯沿。

“敬祖父。”

褚太公看着杯盏,瞳中浮起些微沉郁之色,片刻后又笑开,“敬天下。”

褚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褚太公亦饮尽。

“酒有些烈,祖父可还喝得惯?”褚鸢朝前走去,头也不回地问。

“尚可。”褚太公感受到辛辣之意流过喉头。

“如此便好。”褚太后落座,侧眸看向他,“如今崇德斋的孩子们无人看管,虽祖父年事已高,但……可否劳烦祖父暂代太师一职?”

褚鸢又换作了那张八风不动的褚太后的面庞,唇边噙着浅淡轻笑,“替哀家好好教导陛下。”

褚太公慢悠悠地站起身,躬身相拜,“老臣愿为娘娘分忧。”

“不必多礼。”褚太后抬了抬手,看向他,“还有一件事,我想请褚太师相助。”

“娘娘请讲。”褚太公道。

“我让谢少尹带人,去围了普渡寺。”褚太后道,“可是方才想起,普渡寺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南。”

“不知可否借褚氏家兵一用,在燕雀湖畔设伏。”褚太后道,“替哀家捉一捉,那只吞吃了南珠,又想从瓮中爬走的鳖。”

褚太公对上太后凌厉的眉眼,眼眸轻动,躬身一拜。

……

大雄宝殿下的密道中,傅迟晏举着火折在前探路,宋温陶被他护在身后。

当年的记忆渐渐复苏,宋温陶记得,她那时候昏昏沉沉地伏在母亲背上,也是这样,在黑暗的甬道里,跟着提灯一路前行。

不一会儿,他们遇到一个岔路口。

“往右。”宋温陶循着记忆,下意识道。

傅迟晏带着她往右行,宋温陶闻到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宋温陶摸出身上为沈小郎君备的草药,戳了戳他的背,“手给我。”

傅迟晏依言将手背过身。

宋温陶摸索着寻到他的手,将草药放在他的掌心,收拢住他的手指。

“止血草,有点苦。”宋温陶道,“你先嚼一嚼,暂且撑住,等到了开阔地,我替你瞧瞧伤。”

话音刚落,他们忽然听到,寂静的甬道里,传来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傅迟晏压低火折,俯身去看,瞧见一颗圆润的南珠,晃晃悠悠地停在他脚边。

“看来,失窃的十斛南珠中,有一斛就藏在这普渡寺的密道中。”傅迟晏道。

宋温陶心思百转,看着那颗圆润的南珠,轻声道:“这可真是……胆大妄为。”

“殿下对这密道很熟悉?”傅迟晏吞了一把止血草,感受到涩意在喉间弥漫。

他吞咽下去。

“略知一二。”宋温陶道。

“那就劳烦殿下引路。”漆黑的甬道中,傅迟晏的瞳眸被微弱的火光映衬得明灭不定,“我要那斛南珠。”

“为何?”宋温陶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轻轻取下发间的簪子。

“我要功劳。”傅迟晏觉得身上粘腻,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让他抬脚都虚浮。

他仍抬步往前走,却受不住摇晃一下,抬手撑壁,“能让我在这上京站稳的、一份大功。”

宋温陶松了口气,将簪子收入袖中。

“你就不怕,这大功会埋了你?”宋温陶上前拉他,“自己的身子都撑不住,还妄图拖着一斛南珠,走出这普渡寺?”

“无妨。”傅迟晏又吞了一把草药。

“阿晏,这里可是普渡寺,皇城之下,禅宗祖庭。”她抬眸正色看他,“背后的人,没那么简单。”

傅迟晏忽然轻笑一声。

他猝然发难,挟住宋温陶的胳膊,探到她的手腕,缴了她手中的簪子。

傅迟晏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将锐利的簪尖轻轻抵在宋温陶的眉心。

“殿下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也不简单。”

宋温陶受制于人,瞳眸中却有莫名的流光飞快地闪过。

两人近在咫尺,剑拔弩张,她心脏鼓噪,借着火折幽微的光亮,抬眸瞧这个强弩之末的男人。

宋温陶盯着他,慢慢抬起手,隔着衣物轻轻覆上他腰间伤口。

指尖触到滑腻的血。

果然,伤口已经崩开了。

宋温陶微微施力,压迫住他腰间流血的伤口。

疼痛让傅迟晏呼吸一滞,他抵在她眉心的簪子却未进半分。

“郎君。”宋温陶茶褐色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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