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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2 / 3)

年,前去一探,或有解法。”

“去。”褚太后干脆道。

宋冽也站起来,“我也……”

“你去添什么乱。”褚太后道,“若真想救你阿姐,就好好想想,你如今该做些什么。”

“下去吧。”

慈宁殿中人已退尽,褚太后支手撑额,缓缓按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旸儿如何了?”褚太后问。

“在偏殿,脸上的伤看着可怖,实则不过破了一层油皮。”内侍道,“现下已经睡熟了。”

“去。寻我祖父……”褚太后道,“宣褚太公来。”

大风刮过,树影摇晃。

……

大雄宝殿梵香氤氲,烟雾缭绕。

大门敞开,一个身高八尺,衣衫褴褛的男囚,手握一把断刀,横坐在门前。

大佛之下,数名香客僧人横卧。

宋温陶头脑昏沉,甩动两下脑袋,撑开眼皮。

天光熹微,她瞧见殿门外一人跨坐,断刀染血,汇入刀尖,又沿着门槛蜿蜒流下。

他的脚边,倒伏着一具僧人的尸体。

宋温陶浑身无力,她蜷起身来,抬袖遮面,用力按自己刺痛的太阳穴。

头痛稍缓,意识清明几分,她想起自己带沈小郎君到普渡寺,踏入大雄宝殿,敬拜上香,却不知为何,眼前渐渐摇晃起来……

“休要伤人。”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打断宋温陶的思绪。

是常内侍?

他不是奉太后之令,率灰鸢卫追囚……原来如此!

门口这人,就是南珠一案擒获的贼人!

宋温陶借衣袖的遮掩,按摩穴位,抬眼打量那人。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男囚……有几分眼熟。

“我大梁可真是要到头了。”囚徒说,“居然只有不阴不阳的阉人可用。”

“石将军威猛凶悍。”常内侍阴阳怪气地一笑,“只可惜啊,如今屠刀不去杀敌,反而砍在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

石将军?他是……石跖?

宋温陶眉心微蹙。

此人不是三年前,于白水一战中,死于沙场了吗?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挡我道者。”石跖提刀起身,断刀一甩,污血溅在常内侍的白袍上,“皆为窃国者帮凶。”

“杀。”他向外走去,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

大雄宝殿外传来兵戎相接的铿锵之声。

不能留在这里!

若她和沈尚书家的郎君身份暴露,必然成为那囚徒死攥不放的筹码。

到时候,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宋温陶用力掐一把自己的合谷穴,借着疼痛直起身子。

她环顾这个庄严宝殿,回想起十年前的情形。

那时,叛军围城,京中生乱,一群贼子杀到普渡寺。

她高烧不退,与母亲藏身在大雄宝殿中,慌乱之中,一位僧人提灯进来。

“娘娘,随我来。”那位僧人行到大佛前,拽下手中的佛串,在莲台的凹陷处,嵌入三颗念珠。

宋温陶拽下腕上的手串,行到佛前。

殿内昏暗,她吹亮一枚火折子,矮身细看,果然发现莲蓬之上,有七枚孔洞。

可她记得,那时她被母亲抱在怀中,亲眼看到,那位眉目清朗的僧人,只用了三颗佛珠。

怎么办?

宋温陶捏着满手的珠子,一时间有些犹疑。

“首座!”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过如此。”石跖大笑,“作为你打输的代价,挑一颗美人头颅送你这不能人道的阉人,如何?”

宋温陶听到石跖返身入殿的脚步声,一声重过一声。

她盯着眼前的孔洞,心跳如擂鼓,一声大过一声。

殿门传来被推开的吱呀声,一线天光如刃,劈在宋温陶身上。

微风吹落亮燃烧的线香,香灰被风卷着,轻悠悠地落在莲台上。

香灰?宋温陶心中一动。

紧接着,殿门大开。

“常内侍,你行事,何事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殿外忽然响起一道如清风朗月的声音,“弓箭手听令。”

“放!”

是谢桢!

宋温陶蜷在莲台前香案下,在咚咚的心跳声中,看到石跖被箭矢逼得闪身到一边。

宋温陶收回视线,果断地把三枚珠子按下。

只有这三处,孔洞周围的香灰最薄。

只听咔哒一声,莲台旋转,露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孔洞来。

宋温陶将火折子探入洞中,看到向下的石阶!

是了!她心道,看来我没有记错,当年我与母亲,就是藏于这间暗室。

“沈小郎君,沈小郎君。”宋温陶不敢有大动作,借着俯身的姿势,轻轻牵动沈小郎君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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