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寻。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宋温陶恨不得抬手按住。
“别动。”她瞧见一抹莹白的闪光。
傅迟晏屏住气息。
宋温陶亦屏气凝神,银剪尖端钩住那藏入深处的东西,耐心地拨弄回拉,片刻后,终于瞧见那物什的全貌。
那是一枚红豆大小的莹润珍珠。
宋温陶专心致志地盯住,正要将它彻底拨出,傅迟晏却忽然扣住她的手。
“殿下。”他声音虚弱,眼眸无奈地看着她,“有人来了。”
说话时胸膛起伏,那枚小珠又滚入深处。
宋温陶有些恼怒,却听到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隐而不发,放下床幔,举着唯一的光源,向外走去。
有个青年的身影映在门扉上,宋温陶宽袍大袖,在屏风前静候。
青年推门进来,烛光映亮他的脸。
是傅泽。
他额上缠着白布,白净的脸喝得通红,眼神迷蒙地看过来。
“嫂嫂。”他嘿嘿一笑,朝宋温陶扑过来,“你好美。”
宋温陶心中本就含怒,见状,毫不留情地抬起手中的剪刀。
傅泽因醉酒而迷蒙的双眼一下子睁大,踉跄的脚步连忙停下。
一片漆黑的内室中,傅迟晏撩开床幔,定定地盯住傅泽。
他手中握着一枚象牙质感的物什。
那物什,差一点儿就要朝着傅泽的额头砸去。
房门外人来人往,散席之后,各人寻各人的乐子。
褚四爷路过她门前的长廊,醉醺醺地朝房内瞥一眼。
惊鸿一瞥,他瞧见一个秉烛女子绰约而立,一身青红,堕仙一般脱俗飘渺又风月无边。
她抬起红袖,攀住白净郎君的脖颈,朱唇轻启,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关门。”宋温陶轻声说。
傅泽太阳穴突突的,酒醒了一半,认出眼前人正是尊贵无边的公主殿下。
这殿下袖中藏银刃,借亲密的姿态抵在他脖颈脆弱的皮肤上。
傅泽借着酒劲,轻轻攀着她的肩头,脚上微挪,转动半圈。
粉烛飘摇,他嗅到甜媚浅淡的香。
视线摇晃,越过女子乌黑柔亮的发顶,他瞧见门外目露觊觎的褚四爷。
傅泽神色一凛,抬手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褚四爷摸摸鼻子,瞧见身姿交叠的男女踉跄着向内室走去,讪讪地走开,去寻自己的温柔乡了。
粉烛的光亮被带入内室,傅泽瞧见,床上的幔帐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一个敞着胸膛,一身伤痕的俊美男人,正神情不善地盯着他。
“三、三哥。”傅泽忙松开攀着宋温陶肩头的手,低低地唤了一声,“我、我这是……”
“嘘。”宋温陶抬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抬眸扫一眼两个男人,暂且吹灭了烛光。
房外人声未歇,廊上时不时有人走过。
“小心外面的眼睛。”宋温陶道。
若是被人发现这房中映出三人的影子,那他们这三个混入朱宅的“鬼”,怕是要原形必露,灰飞烟灭。
“六弟。”傅迟晏道,“你避一避。”
“啊,好。”傅泽回过神来,原地转了片刻,俯下身子,钻入了床底。
宋温陶将粉烛点亮,坐在床畔,继续为傅迟晏清理创口。
烛光微弱,为了照亮他伤痕中的污物,宋温陶不得已,将蜡烛倾斜,凑近他的伤处。
粉色烛泪缓缓汇聚,不可避免地落下,滴在傅迟晏的袒露的皮肤上,凝成粉色蜡痕,烫出一片薄红。
宋温陶只盯着他的伤口,全神贯注,气息都不曾乱上半分。
待清理完毕他上身的伤口的污物,宋温陶用手帕浸了清水,将他的上身擦洗干净。
凉丝丝的手帕轻轻抹掉蜡痕,覆上他烫红的皮肤。
“有人在看。”傅迟晏忽然说。
宋温陶眸光一动,微微侧头,看到床上映出两个互相扶持的人的影子。
“他俩,咋半天没动静呢?”一个人大着舌头说。
“莫不是,嗝,这傅家的不行?”另一个人打了个酒嗝,“咱、咱们,出恭去,回来再……”
俩人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宋温陶思忖片刻,看他一眼,抬手拉开衣带。
褪下高高的重台履,踩着足袜上前,掀帐俯身入罗幔。
粉烛在帐中摇晃。
傅迟晏握着烛台的手,不动神色地捏紧。
青绿纱罗裙在他僵硬的腿上曳过,层层叠叠的绿,随着她的动作,覆盖住他整个下身。
宋温陶轻声问,“郎君腿上可有伤?”
傅迟晏摇头。
她褪下身上的大袖,素手执着明晃晃的银针,神情沉凝,垂眸穿线。
傅迟晏腰上发力,欲躬身而起,将烛火凑到她的近前。
被她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