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覆盖了整个村子,暗无天日,昼夜不分。
突然,一道温热的呼吸伴随着柔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天爻,在想什么呢?”
癸乖一惊,猛的睁开眼,慌忙单手捂着耳朵退开老远。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会察觉不到?”
弦页一脸惬意的笑看着癸乖:“我想,大概是天爻沉浸思绪太深,连有人靠近都未曾察觉。”转而,弦页又换了幅故作担忧的眸光:“天爻,这样可不行,若是歹人靠近,那你可就危险了。往后可万不能如此大意,知道吗?”
“你……”癸乖一时噎语找不到话来反驳。
不对,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有问题,这个地方有问题!
“弦页,古桥村向外抓人,也是你做的?”
弦页好整以暇,毫不意外,站直了身子,挥动着羽扇:“是。”
没想到弦页竟如此坦然的承认了。
二人目光相对,癸乖的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弦页自承认后便开始直直打量着癸乖的变化,见到她眸中的冷意,垂下眼眸移开视线,侧过身去。
“看来天爻是开始厌恶我了……”弦页看向远处,惆怅道
“弦页公子说笑了,癸乖只是一介凡俗人而已,岂敢对您评标?”癸乖端正身形,与弦页同立看向远处。
“呵……”弦页嗤笑一声“天爻还是不擅长说谎。”
癸乖:“我没想要说谎。”
“沂台他们呢?”癸乖直奔目的地问道
“你是想问,那小崽子怎么样了吧?放心,他没事,他们都没事。现在估计还没醒,晚些时候我再带你去见他们,可好?”
癸乖眸色一顿:“他们如今已在断生门了?”
“嗯,天爻就如此急迫去见他,连同我吃顿饭的时间都等不得?”
癸乖一听,更是臭了脸,随后转念一想,换上一副柔和的脸色:“……是啊,我那小徒弟粘人的很,离了整整一夜,怕是早已惶恐不安,我也甚是担忧,能早早见到当然是最好了。”
弦页攥着羽扇的手一紧,身形动作一顿,眸色瞬间冷冽,努力平复着怒火,扭过头来咬牙切齿道的牵强笑着:“天爻不怕我一时之气,了断了他吗?”
癸乖目不斜视,面上不见波动,也不答弦页的问话,径自问道:“你身旁那位姑娘呢?不是与你形影不离时时相伴的吗,怎么连着俩回都未见着?”
见癸乖提到苍渺,弦页一怔微不见察的慌乱,随后故作自然恢复平静,视线再次眺望远处。
“怎么?天爻似乎对她也甚是好奇,想见见?”
“不必,我见她作甚,只是确实有些好奇,传闻弦老带着这位姑娘突然出现,一夜熄灭了青霜院的躁乱,这十几年间与弦页公子形影相伴寸步不离,世间人人皆知你们二人情深意切,原先我也十分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有如此大的能耐,见了她我才都明白过来。不知弦页公子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身侧的,就不怕美人忧心?”
弦页迟迟未曾答话,癸乖疑惑抬眼看去,便见弦页仿若心事沉重茫然无措的孩童,怔怔盯着地面发呆。
癸乖以为弦页念及了那姑娘,便叹了口气,回过脸:“你若想念的紧,就快些去找她吧,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别的事,晚些我自己去找沂台他们便可。”
弦页慌忙回过神:“没有,不是,天爻,我没有……”
癸乖再次向弦页看去,看不懂他的心思。
弦页也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持着羽扇的手垂下,垂着头闭上眼,另一只手捂住面容,一副颓然的模样,和刚刚逗弄嬉笑时相差甚大。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们。”弦页放下手,有气无力的开口
随后,弦页便在前面领着癸乖行走,一路无言。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处帐篷,外面还有侍从看守。
弦页:“去吧,他们都在里面。晚上我再来找你们。”
说完,弦页便转身离开。
癸乖看着弦页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眉。
他,还是弦页吗?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懂他了。
走进帐篷,
里面沂台正给楼谪包扎腹部,浓厚的血腥味一阵阵传来,
几人看到癸乖也是一惊。
三人皆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属砂咒的情况最为严重,满身满脸的血迹,浸得衣服都快看不出本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