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冲冲的怒气。
崔息现在耳朵赤红,恢复的一点理智为自己形如急色之徒而羞愤。
可欲望如海,自己是无楫之舟,只能顺着漂流或者沉没。
陆笙怀抱着他,等着秦厌离开,可他的声音不肯退去。
“公子,是南边土人首领派来的人,不见……不合适吧。”
崔息手扶额,第一次在公与私的问题上发生为难。
“去见人吧。”陆笙从床上支起身体,捡起被揉皱的衣服搭在身上,最后一步一步踏上木梯。
崔息穿好衣服,蹀躞带围好时她已没了身影,仿佛刚才只是他奢望的一场无端绮梦。
陆笙听着门开启、而后轻轻关闭的声音,她把自己蜷缩在被里,眼睛闭着,还好睡意如水无孔不入。
于是她渐渐失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脸上有一些凉意,一点又一点,一阵又一阵。
在触觉的回归后其他感觉也争相回拢。
陆笙闭着眼,但感觉指间有松软的泥土和腐叶,鸟鸣声此起彼伏。
这里不是退休居!
猛然睁开双眼,绿意如漩涡搅得陆笙发晕,繁盛的铺天盖日的绿意围绕着自己,是陌生又熟悉的山间景象。
“陆笙,醒了?”
是一个许久没听过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