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一直等到杨太妃出宫,也没等来圣恩宽宥。”
徐莹在傅祯面前泪如雨下,借口道:“妾是一时害怕,走不动路,这才误了时间。”
好一个误了时间。当日若她来报,只怕傅晨都出不了宫,更别提带兵入丹凤门。
媛媛示意把她带下去,随即和傅祯说:“一个宫人尚且能忠君,她深受皇恩却知情不报,其心可诛。陛下固然不舍,也不该……”
“赐自尽!”
媛媛阖了眸。
她只当他在经过一番将死滋味时有了恨意,自然也就顾不上那一张脸了。可是他在看罢御史台和大理石拟定的官员处罚时,圈出了万年县令陈炳的名字,说此人可留,或可改判。
媛媛看着那个名字,明知他这份善心为了谁,却还是问:“长安令被赐死,为何要留万年令?”
“京兆府衙署在长安县光德坊,长安县令距离这样近也不查内情,自然罪无可恕。万年令与他不同。”
媛媛据理力争:“丹凤门外即是万年县,万年令不察,就可恕其罪?整个长安城的死囚提刀拼杀天子亲卫,陛下赦他,未免让人觉着厚此薄彼。”
“城中官员尽数凋零,朕要留一个暂且理事。”傅祯道,“你该清楚,他们不过是听命放出了死囚。”
“京兆府尚有官员可以接替,万年县中亦有人可以拾级而上。”媛媛也说得清楚,“即便是听命,为何当晚叫杀声冲天,县衙署却无一人出阻止或是询问,想来是沆瀣一气。”
傅祯病情未愈,心情烦闷,又疲惫不堪,语调就不善起来:“皇后,朕会和宰相议政。”
媛媛针锋相对:“这件事,妾已脱不开干系,如果处置不公,便是妾罪大恶极!妾都不能问上一嘴吗?”
傅祯泄气道:“朕这不是在和你说吗?”
“将来有人议论,妾德行操守有瑕,陛下会维护妾吗?”
“皇后!”
媛媛就垂了眸。
他已经赐死了徐莹,她就不该过多询问外朝的事。再者说,他又不是不罚,她平日不是良善吗,怎的今日如此咄咄逼人!
“你心中委屈,朕深有理解。但你,也应该避嫌。鹦奴不是总念叨着回含凉殿吗,今日起,你便带他回去吧。”
媛媛无话可说。
出了紫宸殿,她立刻请郑淑妃母柳氏进了宫,让她知会郑国舅,万年令陈炳当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