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颂这一举动在同学中引起一阵小小的波澜。
有不少人刚才看见乔颂和夏迟偷偷在双杠那边聊天,恋爱仿佛是少男少女们永远聊不尽的话题,学校禁止早恋,但不代表就可以浇灭那颗火热的八卦之心。
“哇哦~”
“啧啧啧……”
“你说他俩是不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乔颂将桌椅放在了钟景明旁边,桌腿落地那一刻,甚至传来了掌声。
但钟景明不在乎,他先将游戏暂停,摘下一侧耳机,朝乔颂问道:“你上课愿意举手回答问题吗?”
乔颂摇头。
钟景明再问,“那你会吸引老师注意力吗?比如聊天或者传纸条之类的。”
乔颂依旧摇头。
“很好。”钟景明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徜徉在游戏世界中。
倒是夏迟很开心,她从书包里抓出一把糖,给钟景明分了两颗,给乔颂分了两颗,剩下两颗刚要给陆尘,却发现里面有一颗薄荷的,只能重新换了一个苹果味儿的,小声嘀咕道:“就你事多……”然后又拿出一个塑料袋,一头挂在自己椅子上,一头挂在陆尘椅子上,当做两个人的垃圾袋。
实验一中有规定,高一高二晚自习上到晚八点,高三上到晚十点,偶尔有老师会利用这段时间讲卷子,但多数时间都是留给学生们做作业或者去办公室问问题。
晚自习上,夏迟以最快的速度写完作业,眼看周围同学都在低头奋笔疾书没有人注意自己,就偷偷抽出一张演算纸,先画了一个井字当做十字路口,然后再慢慢标出印象中的建筑。
这里和乔雅的小学隔着一个街区,走路过去大概需要四十分钟,而案件发生的时间在晚七点左右,根据夏迟的估算,她得在六点四十五之前到达,那六点就要出发。
而一中五点下课,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时间非常充裕,只要想办法逃掉晚自习就可以。
旁边的陆尘做完一张卷子,正准备给随身听换一盘磁带,谁知搭眼就看见夏迟在纸上涂涂画画,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十分好奇,想问问这又是在作什么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第二天中午,夏迟午饭过后开始趴桌子,整个人病恹恹的没精神,下午第一节下课后就去办公室找韩途生请了假。
看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座位上,乔颂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夏迟艰难点头。
乔颂:“哪儿不舒服啊?需不需要我去校医室帮你拿药?”
为了防止他继续追问,夏迟只好以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为理由,乔颂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顿时埋怨自己话太多,连耳朵都微微泛着红,纠结到最后只好叮嘱她多喝热水。
他俩的对话被陆尘听到,等夏迟转过来准备继续趴桌子时,陆尘摘下一只耳机,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回事,你不每次都是月中吗?这才两个礼拜,怎么又来了。”
夏迟:“……”
从小一起长大就这点不好,啥都瞒不过去。
夏迟绞尽脑汁编理由,“可能……突然就月经不调了。”
陆尘:“……”
他看了一眼夏迟桌上的卡通塑料水杯,叹气,然后从书桌里取出自己的保温杯,让钟景明往后挪了挪桌子,长腿一迈跨到后面,绕过乔颂离开了教室。
等到上课铃打响陆尘返回座位,夏迟获得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
夏迟觉得自己好罪恶啊,可是没办法,她不想把陆尘牵扯进来,自己说的谎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以后还是要对陆尘好点,再也不给他吃薄荷糖了。
整整一下午,夏迟都保持着萎靡不振的状态,科任老师知道她成绩好,看出她身体不舒服便默许她偶尔在课堂上趴桌子。
终于,夏迟熬到了晚饭时间。
一中并不规定学生们的用餐方式,可以带饭、可以让家长送饭、也可以订食堂,但高一高二需要自己去食堂打饭,高三则由食堂工作人员统一装配送到班级门口,以节省他们的宝贵时间。
刚刚下课正是食堂人满为患的时候,一班的学生们并不着急,有的还招呼着先去打打篮球再去吃饭。
眼看夏迟去跟夏晚说了句什么后便背着书包离开教室,乔颂还是有点担心,“她这样没事吧。”
陆尘烦躁的看了一眼窗外。
他总觉得夏迟最近怪怪的,说话奇怪、行为奇怪、整个人都散发着奇怪的气息,而这一切都是从春游那天开始的。
夏迟说她在做梦,那现在呢,对夏迟而言这算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长出一口气,转身去问乔颂,“夏迟最近有没有和你说过奇怪的话?”
乔颂:“什么叫奇怪的话?”
陆尘:“就是你认为的、她之前绝对不会和你谈论的话题。”
乔颂想了想,“昨天她问了问我妹妹的情况,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