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京城相较之。”
她翘了眉梢瞧着面前之人,面容之上尽是得体的笑意。
可反观金煜却是极不自然地抿了抿唇,阴鸷之色自眼中一闪而过,瞧着萧颦那副端方得体的模样险些僵了面色。
她方才那番话乍听像是在客气,实则却是暗藏他意,甚至十分嚣张地贬了一番新丽现况,又在提醒金煜莫要肖想其他。
如此一来,莫说是新丽王,便是那跟在身后的一众大臣与宫妃王子都纷纷变了神色,虽是垂首不言,却各怀了心思地瞧着走在首位的萧颦。
而萧颦则无视了那一双双如刺般的目光,只昂了下巴,一路踏入大殿,坐向次位。
钟鼓之乐随风起,那从前仅存于母妃话语之中的新丽扇舞跃然眼前,内侍婢女鱼贯而入,将一碟蝶冷盘小菜布于面前。
“我听说她是逆臣之女,怎有这资格坐在那里?”
甚是尖锐的新丽话语倏然入耳,萧颦无甚防备地顿了一下,待想明原委后又转而安静下来,抿了口薄酒如听戏般托腮支在桌旁,静候那身后两名婢女还有哪些语出惊人。
“说什么呢,小心她听得懂。”
“听懂什么,没见方才王一直在与她说官话吗?没事的。”
“也是,她母亲八成也不会给她教,毕竟她可是干出那种事情后被赶出了新丽的呢。”
“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母亲在婚前与内侍私通,诶呀,那事情污秽得我都不敢多想,夜半出宫去与那老太监私会,还被她当时的未婚夫尹大人抓了个正着。”
“是吗?怪不得最后会被那种事处死,怕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切,谁知道呢。”
......
酒杯倏而颤动,萧颦听着身后那议论只觉一身冷意弥漫,克制地压下胸中不适,她瞧着就坐在身侧那满面红光的尹穆暗暗咬牙。
那钟鼓之声不燥,其婢女议论之声亦是不小,而他就坐在身侧不过四步的距离若说全然听不见自是绝无可能。
可瞧他这副模样,要么就是聋了,要么便是毫不在意。
萧颦沉默着饮下一杯浊酒,其本该清甜不已的米酒此刻却是涩口不已,她看着那人,倏而便想起幼时母妃口中那被位惊才绝艳的穆表哥。
那个母妃致死都念着的,被辜负的人,而今却是毫不在意甚至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人肆意诋毁她的身后清誉,试图在此逼她唯一的女儿就范。
行啊,都逼她是吧,那她偏不就范,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玩什么。
“华阳殿下不辞辛苦,远道而来,乃我朝之幸事,琳敬殿下。”
一少年倏而起身道,绯袍蟒纹翼善冠,其面容与金煜四分相似,持盏而起向萧颦朗声道。
“世子表兄言重。”
萧颦回礼,自其衣着谈吐间明了其身份,而后又将那杯中浊酒一饮而尽很是畅快地将杯盏扣在了桌上。
“她真听不懂啊?”
一侧大臣又用新丽语悄声试问道。
萧颦浅笑,却见身侧尹穆满含深意地饮下一杯酒,而上位金煜亦是勾着唇角目光不时向下扫来。
“几位,聊什么呢这番高兴?不如说出来,也让我听听啊?”
始终没怎地计较地萧颦倏然浅笑道,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回眸而视。
“彭......”
“我早在来时便见诸位相谈甚欢,怎么?非得用新丽语说话不成?我若没记错,咱们新丽也是懂官话的吧?”
她转而厉声道,见那鼓乐歌舞骤然而止一众人面面相觑,全然未曾想到她会在此时突然发难。
萧颦见状冷笑了一声,撑着桌子缓缓起身,环视一周后将目光停在了主位之上面色深沉的金煜身上。
“舅舅,我好歹也是奉天子圣旨,任巡抚职前来替上圣巡查新丽,您等此番作为究竟是不将我这个巡抚放在眼里。还是.....”
她刻意停了片刻,目光凌厉,逐一扫过那座下一众贵族。
“还是诸位不将我大越,不将我□□上圣放在眼里?”
一阵缄默,落针可闻,其大殿气氛骤而降至冰点,萧颦昂首立在次位,周身那不符身份的气势压得一众臣子不得喘息。
座上金煜沉了沉眼眸,见她那毫不遮掩的威势不由得沉吟思索。
“臣等无礼,还望殿下息怒。”
回过神来的尹穆即刻道,起身稽首,跪得倒是毫不含糊。
诸臣见状亦是纷纷效仿之,便是正位之上的金煜亦是急忙离座,很是诚恳地揖手道:
“殿下,他们几个平日里说惯了新丽话,许是倏而转变还未曾适应,还请殿下恕罪。”
“哦?是吗?”
萧颦反问,目光向侧悄然落在了那方才在后议论的一对婢女身上。
“那她二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抬手一指,挑了眉毛回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