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吧。”察觉到沈千秋瞥过来的眼神，方石立即开口道。
枕流霜不情愿的伸出手，接过储物袋，“谢师兄。”
场面一度尴尬，方石赶紧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师妹你要听沈师兄的话，师兄实力高强，一定可以帮你的。”
沈师兄三个字，方石说得极为困难，脸色也极为僵硬，走得时候同手同脚，差点从飞剑上摔下来。
枕流霜此刻还在想昨晚的事，并未察觉方石的不自然。
于是这样一个发现真相的机会，就被她错过了。
方石离开后，沈千秋笑吟吟凑过去，“原来师妹会说话啊，昨晚我还以为师妹是哑巴，担心了一晚上呢。”
枕流霜：“……”
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昨晚他突然出现，一定是方石师兄找了他，他答应后，才出现在藏书馆。
所以他知道她在找什么，才会告诉她，在藏书馆找不到她要的东西。
昨天有那么多机会，这人可以告诉她真相。
可他偏不，一直招惹她不说，还故意等在今日看她笑话。
恶劣的师兄，枕流霜默默加强警惕，虽然这个人可能没有坏心思，但有时候没有比有更可怕。
沈千秋见枕流霜一脸的提防，也不在意，直接拎起小姑娘，不过瞬间两人就消失在原地。
枕流霜只觉得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就看见一座熟悉的山峰，长长的阶梯蜿蜒盘旋。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试炼山的阶梯，最后一关的压力，至今留在她的脑海里。
枕流霜看着身旁的人，面露疑惑，“沈师兄，我们来这干嘛？这里有东西可以帮我？”
她到没觉得沈师兄会骗她，他既然带她来，那这里一定是有玄机的。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清楚，一个给新弟子试炼的地方，和她引气入体有什么关系？
“不错。”沈千秋点点头，然后捏了一个手诀，对枕流霜道，“去吧，我在上面等你。”
说完，这里已经没有沈千秋的身影了。
枕流霜站在台阶下，一脸懵，就……就这样，这么简单？
她站了一会，然后上前几步，注视着面前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的阶梯。
直觉告诉她，那个坏心眼的沈师兄一定挖了坑等她跳。
只是她还没正式修炼，看不懂沈师兄的法诀，根本不知道他挖了什么坑。
枕流霜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她实力不足。
要是有足够的实力，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也不会一直缠着她，更不会仗着她年纪小，就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敷衍她。
枕流霜看着台阶，神色逐渐坚毅。
她想要修炼，想要长生，想要被别人尊重……
她必须变强，必须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走得比任何人都远！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沈师兄毕竟是学宫的人，就算有坑，也不至于害她性命。
抱着这样的想法，枕流霜走上第一层台阶，然后瞬间以五体投地的方式直接趴在台阶上。
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无法站起来，甚至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师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双修长的大腿出现在她眼中，双腿的主人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这么粗心，是会丧命的！”
枕流霜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干了什么？”
这是试炼山第一关问心幻境的路程，这一段路除了幻境之外，没有别的危险。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压力，面前这人要是没做什么，她把名字倒着写。
“没干什么，就是稍微动了一下阵法。”沈千秋轻描淡写道，“从现在开始，这段路全部都是这样，越往后压力越大。”
“师妹，你做好准备了吗？”
沈千秋依旧含着笑，只是这次的笑容之下，带着一丝审视。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视众生。
枕流霜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沈师兄确定这样做可以引气入体？”
“当然。”沈千秋笑了笑，“如果你决定了，那就要做好准备，你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死吗？”枕流霜沉默了一会问道。
沈千秋挑了下眉，似是有些意外，“当然不会，只是过程痛苦了一些，”
“师妹是自己人，我也不骗你，这个过程很痛苦，一般人坚持不下来。”
“好，我要怎么做？”枕流霜直接应承下来。
“很简单，先走完第一关的路程。”沈千秋的声音再次远去，“我在上面等你，不要让我失望哦，师妹。”
从这刻起，枕流霜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她是肉体凡胎之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也没有什么宝物蕴养灵脉。
并且，这次的压力和第一次试炼山的压力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