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怨吗!?我还要问了,我们平日里从没有招惹过郡主娘子,怎么就一定要谋害我们呢!”
双方各执一词,洪远一时不知该如何断案。葛花说的不错,冤枉宣宁郡主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可他们却偏偏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而宣宁郡主荒唐事做了不少,倒也未做过什么违背大宣刑律的事情。
但是,贵族门阀里的腌臜事他其实见过不少,多少贵族子弟因着一时兴起而残害平民,最后都因为受害者无力无胆而草草掩过。
宣宁郡主也会是这样的人吗?洪远看向关山月的眼神中略带审视。后者依旧云淡风轻地站着,平静地回望他。
倏地,门口嘈杂了起来,有人高呼,有人议论,有人惊叫,有人痛骂,洪远拍了几次惊堂木都没有让他们安静下来。
不多时,人群的喊声统一了起来:“让关山月绳之以法!”
洪远哪里不知道,这显然是有人煽动,大概是关山月惹了什么仇家,要在此时落井下石了。那幕后者早已激起了民愤,如果此时因为没有证据就放了关山月必定会惹众怒,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能就这么把一国郡主收押了啊!
转念一想,她虽是郡主,但并没有什么实权,身后也无靠山,好像得罪了也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思索间无意中与关山月对视,关山月沉静的眼眸中带了几分不屑,像是将他心底所想看了个透彻,他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我平日里行事是随意了些,也许确实是得罪过一些人,嗯,下次要记个仇才行。”关山月摸着下巴认真道。
洪远:“……”
说到底关山月并没有对牛三造成什么切实的伤害,如果只是状告关山月有意图谋害平民,但又没什么确凿证据,着实没有达到关押、判罚的程度,案子上报之后难免有人说他草率断案。
还是应该按照程序来——因证据不足而放过关山月,这民愤毕竟是被人煽动针对关山月的,他断案程序正当、合情合理,怎么也害不到他的身上,至于民愤四起,那就是关山月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了。
洪远内心想定,正要拿起惊堂木,便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厉的女声:“是谁要害我家郡主!”
人群一默,纷纷往两边退开,只见一名黄衣婢女高举右手站了出来:“洪大人!我有证人!”
“快快带上堂来!”洪远心中长舒一口气,简直要为这个丫头拍手叫好。
枇杷回头,一顿,又过去拉起两个人的手臂:“杵着做什么?快过来啊!”
被拉到堂上的是两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百姓,他们走到葛花身后,恭敬地跪下:“拜见大人。”
葛花见到来人,明显脸色煞白。
枇杷退到关山月身后,仍旧对那两人说:“快说,快说,我家郡主,啊不,少卿大人一定会还你们公道!”
“来者何人呐?”洪远的问话中多少带了几分期待。
较老的那人率先回话:“回大人,草民是饮水巷的牛年,是一名牛车夫。”
另一个也回话:“大人,草民是饮水巷的孙信,靠代写书信为生。”
“这么说,你们都认识牛三夫妇?”
两人都肯定地应下。洪远继续道:“你们要做的是什么证?”
孙信重重一扣:“大人!草民要状告牛三夫妇,勒索敲诈,诬陷良人!”
围观的众人先是一顿,随即又窃窃私语起来。
洪远锁起眉头:“那你呢?牛年?”
牛年也叩拜道:“草民也要状告牛三夫妇,敲诈勒索,诬陷草民!”
“合着还是个惯犯呐。”关山月恍然大悟道。
“你……你们污蔑我!”葛花惊叫。
牛年情绪激动起来:“大人明鉴,一年前,草民架着刚买的新牛车回家,哪料走在路上那牛三就突然从暗处窜出来,非要说我的牛撞伤了他,最后竟然是把草民刚买的牛给牵走了!那是草民半生的积蓄啊!”
孙信也道:“半年前,葛花诬陷草民的孩儿推她下河,差点溺死她,草民的孩儿百口莫辩,可草民知道,我的孩儿一心读书,哪里是能做出此等恶事的人!最后只得赔了银两息事宁人。”
洪远拧起眉头:“这些你们都不曾报官吗?”
牛年痛心疾首道:“大人,草民找不到人证啊!”
孙信也道:“大人,草民的孩儿马上要参加童试,怎能在此时牵扯进官司,他们都是有计划行事,夫妻俩一唱一和,我们都没有证据,没办法告赢他们。但是他们会闹,闹得我们不得不花钱消灾。”
“这……”洪远犯了难,这不过是多了两件没证人的案子,哪里是多了两个证人啊!
“看来大人有些犯难了。”关山月道,“或许这些事件都是巧合呢?”
“才不是呢,郡主,一个两个是巧合,十几二十个,都是巧合吗?”枇杷道,“饮水巷多的是被牛三夫妇陷害过的良民,他们就是以此牟利的,饮水巷的人斗不过他们,都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