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同回到酒店,民俗老板见她突然间挽了个陌生男人回去,变得戒心十足,凶巴巴问:“你哪来的?”
楚亦可笑嘻嘻跟他说:“大叔,这位正经是我男朋友。”她正欲牵着袁令舟回自己房间,被老板叫住。
“你们俩结婚没?办酒席没?领证没?”老板三连问,把楚亦可问得措手不及。
“没结婚,没办酒席,也没领证。”
“那就不能住一间!”老板一声令下,她只好上前去卖乖,“老板,我爸都没管我俩睡不睡一个床。”
老板从登记前台上拿了把竹扇给自己扇风,他的头发已经很稀疏了,那几根为数不多的头发被扇得随风飘舞,“姑娘,你住那是单人床,你们两个……”他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巡视两圈,“你们两个成年人怎么睡得下嘛。”
“我看这样,你到三楼那个空房间去住,我也不收你钱,好吧?”他指着袁令舟说。
最后他俩实在缠不过老板,在三楼登记了一间房,袁令舟一脸哀怨地提着包上三楼去了,楚亦可跟在后面捂嘴偷笑。
她正笑得开心,袁令舟突然转头,她被抓个正着,“我从纽约来的,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飞机。”
楚亦可迎上前去搓搓他的脸,“哎哟,辛苦了,辛苦了。”
睡前,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挂钟的秒针滴答转动的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蹑手蹑脚打开了房门,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肆意吼叫的蝉鸣声,她脱去拖鞋,光脚在楼梯上上上下下,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最后她坐在楼梯口,看窗外月光皎洁,也许马路上还有奔驰而过的夜车,有刚刚加班回家的白领,有喜出望外,也有精疲力竭,也许这个夜晚不仅属于她,夜晚可以包容一切情绪,一切事端。
“你在这儿干什么?”不知何时袁令舟已悄然来到她身后,她被吓了一跳。
“睡不着啊,就出来坐坐。”她用极轻的气声说话。
袁令舟也靠着她坐下来,他的腿长,比楚亦可伸出去远很多,她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被激发出来,拼命地伸直了腿。
袁令舟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凑近她耳边说:“我可不是半夜陪你在这看月亮的啊。”
楚亦可被他温热的鼻息弄得浑身发痒,她明知故问:“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他闻言无声笑得夸张,又捏了捏她的耳垂说:“我发现你还挺会装傻的啊。”
楚亦可撩撩头发,挺起身子,“那是!好歹我也是在企业混过八年的人。”
下一秒,她的身体瞬间腾空,竟被打横抱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但突然受到惊吓的声音还是漏了出来,不知道把老板他们吵醒没有。
她一下一下锤着袁令舟的背,任由他把自己抱回了房间。
……
他俩浑身赤裸躺在床上,袁令舟的手从一侧探过来,经过她的腰腹和锁骨,伸进了她的嘴唇里,他用指腹感受她的牙尖,楚亦可故意用自己的虎牙去咬他,他倒乐此不疲,仍游走于她的唇齿之间。
“我们去看看小丘吧,她一直说很想见你。”
她虽不知何故袁令舟突然提起来十分珍重的妹妹,但她仍然说好,又问:“那她现在在哪里啊?”
“她正在青城市养胎呢。”
“就她一个人?!”楚亦可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实在愚笨,他们这种身份,养胎必定有配套的司机、保姆,或许还不止一个。
“有请的年轻女生陪她,去哪里也有司机保镖跟着,但她的情绪一直很不好。”
“哎,没办法,激素控制使然,我有个朋友曾经也是既开朗又放肆,结婚生子后半年已确诊中度抑郁。”她突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女人产生了某种同情,可能全天下的女人都只能互相怜惜,这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感同身受是男人永远无法做到的。
“小丘从初中就确诊抑郁了,年纪轻轻又怀了孕,我听保姆讲,她总是半夜失眠,也老是哭。”
饶是楚亦可并不知道内情,但作为曾经的半个圈内人,也有所耳闻,曾经总是占据视频网站首页、八卦新闻头条的当红小生,因为某些缘故被销声匿迹了,那果决利落的手笔嘛,除开鼎耀的袁总,再没有第二人。有网站小组的网友连半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细细扒出他被封杀的全过程。其中一张流传在网上,模糊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图片,有人发帖说那就是那位男演员和某富婆,而在跟贴网友的再三追问下,贴主缩小了范围,网友便确认是鼎耀的四小姐。贴主还透露,有资本想保那位男演员,其中应该存在某些利益交换,最终结果是,资本方妥协,硬是将他活活封杀,逼至绝境。
袁令丘长得比她想象得还要美,也并不像袁令舟,想必她一定拥有一位相貌出众的母亲。她有一对弯弯的柳叶眉,眉心处有一条小竖杠,那是经常皱眉才会留下的痕迹。
她眼下乌青,眼睛布满血丝,一见他们来了,先是拉着她的手,一上来就跟许久未见的好姐妹一般,欢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