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正举着一个大笼子,那笼子看起来起码有一立方米,里面铺了毛毯,还有个像猫砂盆一样的东西。
连雀问:“郑导,你准备用这个装兔子吗?”
郑导正把那笼子放到地上,叉着腰,他看起来满头大汗:“是啊,我问我开宠物店的朋友借的,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去我家捉兔子。”
颜以文坐在座位上没动,举起手表示:“我先说好了我不去啊。”
杨康还没来,楚亦可问连雀:“那兔子哪来的?”
连雀正拿着睫毛夹,对准自己的睫毛,发力,“嘶”,她大概夹到自己的眼皮,眼泪都快出来,“郑导两个月之前在路边套的啊。”她还在拈自己脸上被夹掉的睫毛。
郑导站在空调口,“小楚,你车开来了吗?”
楚亦可向他挥舞了一下车钥匙。郑导又弯腰把笼子提了起来,“小连,小楚,跟我走!”
一进郑导家,立刻有抹白影一窜而过,郑导趴在地板上看床底:“它躲在最里面去了。”
“哇,郑导,你都不笼养的啊。我听说兔子拉屎都是一颗一颗的。”连雀坐在沙发上说。
“我每天都清理啊,但是它每天都在拉。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学不会定点上厕所。”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连雀的笑点,她不停地拍打沙发上的抱枕,哈哈大笑,“一个定点拉屎都不会的兔子,你现在要它去拍电影!”
床的四周都是被兔子啃下来的木屑,楚亦可也说:“哇,你这兔子有把你床啃塌的潜力。”
郑导从厨房拿了个扫帚过来,趴在地板上,把扫帚伸进床底,一下一下戳着:“小楚,我朝你那个方位戳,你看准时机给我逮住。”
楚亦可临危受命,“郑导,它不会咬人吧?”
“不会不会。”郑导的声音从床底传上来,他好像半个身子都塞进了床底。
“小楚!”随着郑导一声急令,那抹白影又飞速窜出来,可惜在半路被楚亦可擒拿。
最大不过三个月的兔子还是很好抓的,连雀为确保它不会越狱,把整个笼子都立起来,让楚亦可把它放进去。
那兔子头上还有一抹灰,红豆似的眼睛,耳朵跟它的腿差不多长,它被关进笼子后,一直在撞门,还把铺的毛毯咬出线头来。
郑导吩咐连雀:“小连,你给杨康打个电话,让他带根钓鱼竿过来。”
“要钓鱼竿干嘛?”
“你反正让他带上。”
郑导把笼子放在她车后备箱,楚亦可连声问道,“郑导,这兔子该不会拉在车上吧?”
这车是楚河天在她大学毕业时买给她的,当时她大四毕业,入职前的暑假回了一趟家,吃完晚饭后,楚河天直接把车钥匙掏出来,她看傻眼,饶是她不认识几款车,也能知道那车标是奔驰。
楚河天说女孩子在别的城市上班,总要有一辆车开。
她推辞说,那倒也不用这么贵的。
楚河天没说话,沉默了半响才说,从小到大没给你买过什么,你要上班了,买辆好点的车才不会受欺负。
她不懂楚河天是怎么把开好车和不会受欺负联系起来,她当时还在想,我这脾气能受到什么欺负?
当时还在上初中的楚家骏晃着楚河天胳膊,舅舅,等我上大学你也给我买辆车。
姑妈忙走到沙发前,打了楚家骏两下。
郑导先是摇头否认,又咧起嘴打量她,“小楚,你不会真是闲得没事干来体验生活的富婆吧?”
楚亦可急忙矢口否认,“我浑身上下除了这车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而且这车买了八年,早贬值贬到西伯利亚去了。”
她开车,郑导坐副驾驶,连雀坐后排。
“郑导,你能不能别把靠背调这么后面,我都被你挤得没空间了!你现在特别像高铁上那种不顾后面乘客死活的中年油腻男!”她这句话大概戳中郑导痛点,他急忙挺起身来,摸着座椅侧边的把手,把靠背调起来。
她先回公司接了颜以文,颜以文坐在后排,狐疑地问:“我怎么一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郑导见怪不怪:“那是兔子在啃笼子。”
“啧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亦可观察后视镜中颜以文的样子,问她:“需不需要我把空调调高点?”
“不是不是,我只是比较害怕兔子。”她看见颜以文在镜子里挥手。
“那些骑行的人在哪找呢?”
郑导一拍大腿,把她吓一跳,他对此肯定,“这是今天的主要问题。”
“我们得先借点山地车吧?去修车行借吗?”连雀问。
“那得按天租吧,能不能按小时租啊?”颜以文也侧头与她讨论。
“你以为是租服务器啊!还按小时租!”郑导在她旁边把手掌拍得啪啪响。
“咦?听起来郑导本行不是拍电影的啊?”
郑导干笑了两声,连雀说:“他是大学计算机老师,管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