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吵的厉害,乒铃乓啷一阵响,好像还有什么人要打砸东西!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宴也立刻清醒!
有热闹看!
她连起床气都来不及闹,立马换好衣服,扒拉两下头发,确定自己衣冠整洁之后,掀开门帘就朝着外面看去。
声音是从她东边传来的,那边住着王大妈一家,王大妈一家是宴也的邻居,小时候王大妈闲的没事会逗宴也玩,给宴也做新衣裳。
宴也每次吃瓜看戏都在第一线,但是很显然,因为她这个赖床行为,今天起晚了,没吃上口热乎的。
等宴也出去时,那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整准备抓鸡呢!
一堆人趾高气扬的,菜篮子里装了一大堆的韭菜,大葱,蒜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其实挺贵的,家里人吃不了,放到外面做补贴,那也能顶不少钱。
不然农村人一年从头到尾,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来的钱啊?
现在连这点东西都要端走,看样子那装菜的篮子都是王大妈真的。
呸,真不要脸!
门口挤了一堆看戏的大妈大爷们,宴也过去把人给挥开。
“都什么时候了,赶紧上工去,不然大队长又得催你们。”
周围人头点的像捣蒜,脚站的像梅花桩,一动不动。
宴也也不管,说一句就算了,她挤到王大妈家里,这边一团糟,院子里的东西被推得一团乱麻,扁担、菜筐子、板凳啥的,也都乱七八糟倒在地上,鸡鸭鹅满院子乱飞。
好几个小年轻想要抓他们,结果被大鹅叨满地乱爬。
众所周知,鹅的战斗力等于1.5个坐办公室的!
宴也笑了笑,装作为难的走了进去,凑到王大妈身边。
“王大妈,这咋回事?”
王大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眼睛都是红彤彤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是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老实人,全家都是这样的人,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没有办法。
只能抽抽搭搭地和宴也道:“前几天我家大儿媳不是生了吗,家里没钱买不起麦乳精啥的,我就让儿子把院子里的菜拔了,去卖。”
“结果昨天刚卖了,今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而且只要我们……”
后面的话王大妈没说,但是宴也知道,卖东西的人不止他们一家。
但是不能说,她一个人遭殃就够了,其他人不能再这样。
宴也却察觉到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昨天她也是被精准举报,今天王大妈被找上门。
这种如出一辙的手段,真的是叫人没辙。
而且也太过明显。
宴也心理有了猜测,她冷笑一下,找到了正在阻拦的王家大儿子,他和那些人粗了脖子,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直被人压着骂。
刚刚吵醒宴也的声音就是这人发出的。
宴也上前,主动求情:“这位同志,你好。”她伸出手,对面看了一眼,没理会。
对此宴也没什么情绪,继续说道:“我这个大哥不会说话,我是他邻居,王大哥媳妇刚刚生了个娃,得吃点有营养的,才去换了点小葱韭菜啥的。”
她转过头对王大哥说道:“王大哥,你去我家堂屋里,拿盒牡丹烟过来。”
说话的时候,“牡丹”这两个字被重重的强调。
带头的那人当即眼神一亮。
牡丹派香烟,那可是好东西啊!
上海牌子,有价无市,他们这边在内陆,现在这个年头,少有人能搞到。要说那一盒烟的价钱,可要比鸡鸭鹅高多了。
他拿去孝敬领导,那得多好。
“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还挺会来事的!”
宴也谦虚一笑:“那您看这……”
她的目光落在满院子乱飞的鸡鸭鹅上。
带头人的目光落在王大哥离去的背影,宴也笑了笑。
不见兔子不撒鹰,是个狡猾的人。
带头人拿到烟,心情颇好,没再为难王大妈一家。
宴也神色淡淡,把他们送出了门。
临走前,她走到那群干活的年轻人身边,不动声色地给他们塞了点东西,同样也是牡丹香烟。
回去之后,王大哥不解:“宴丫头,给一包就行了,你还给一包。”
宴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法说,况且说了王大哥一家也听不懂。
她只能道:“我知道,保险嘛,你们把院子收拾收拾吧,我嫂子还在里面坐月子呢。以后有人来了机灵点,你给他们塞点啥东西的,总不至于闹得现在这样子是吧。”
王大哥闷声答应。
宴也的目的达到,东西送出去了,王大妈家的鸡鸭鹅也留了下来,没什么损失。
王大妈哭丧的脸终于带了点笑:“宴丫头,晚上来我家吃鸡啊,今天你可是大功臣。”
宴也笑着答应。
出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