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游,村里吃饭喝水啥的都要从那儿挑水呢。谁家洗个衣服啥的,都是在下游洗呢。
老徐家的那几个好死不死,跑到上游去。
又好死不死的,昨天晚上收麦子的人就搭了个摊儿睡的上游那块儿去了,一晚上都盯着呢。
那几个人过去想洗个澡,结果人还没到,臭味已经提前过去了。
守夜人闻到了当场就睡不着了,以为是有啥下来了呢!还以为是敌特的臭气蛋来了,当场就拿着叉子在那里开始四处转悠,有点儿风吹草动就立马拿下,露头就秒。结果发现是几个人。
发现的时候守夜人还愣了几秒呢,我看见是这几个“臭气蛋”,他们更怒火中烧。
原来就是你不让我们好好休息,简直找打!想在上游洗澡的徐家人又被好好收拾了一顿。这事儿传过来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在笑,办公都没法好好上了,要不是这活儿都已经差不多干完在收尾了,谁还干的了呀?人大牙都被笑掉了!
老吴家的两口子上工的时候就跟他们在一块儿,刚好听到了这节他俩也笑的乐不可支。
吡个大牙,还乐呵着着呢,结果这时候,田向民突然溜达着过来了。
他的视线扫过在上工的所有人,最后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老吴家老两口跟前,眼睛扫了扫又飘了飘,最后恍然大悟一般:“吴大叔啊,你们家大小子咋样了啊?现在伤好点了吗?”这话把老两口给说蒙了,还是田向民又重复了一遍,他们才从恍神中被惊醒。
“你说啥?”
田向民:“我说,你家大小子,不是住院了吗?前几天有个人从医院回来,给我说的,你家大小子伤的很严重啊,怎么,婶子你不知道?”
他脸上的表情从八卦顿时变成了惊讶:“哎哟,婶子,叔,你家咋还都不知道这事呢!天都快塌下来了哟!他都住院好几天了,你们还没去看啊!这叫什么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声不响的加大音量,“你们可赶紧去看一下啊!不然有个啥好歹怎么办啊!”
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田向民继续说:“听说医院还要人缴费呢,不交钱就赶出去了,你们赶紧去吧!”吴老头的嘴哆哆嗦嗦:“你说啥?我家老大被人打了?我不信!”
大吴在村里一直是好孩子的代名词,不管是上学还是找工作干活,从来不让人操心,一直是他们老吴家的耀祖,老吴家的骄傲!
田向民:“爱信不信,我听别人说的,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是吧,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儿子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吧?”
徐大妈惊醒:“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啊!”田向民把人甩开:“我要走了,今天我去城里有事干呢,没时间理你们。”
吴老头当机立断:“你带我们去城里一趟,帮帮我。”田向民:“没时间。”
吴老头:“你咋这样呢!”
田向民粗壮的手臂轮了两下:“你说我啥样子?”吴老头不吭声了,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盯着他看,田向民根本不怵他,瞪了回去。
当谁害怕呢!他也是老知青了!
徐大妈打断了两人的较劲:“向民,村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我给你回去拿俩鸡蛋,你把我们带过去。”田向民:“只能带一个,我还要去呢!”
徐大妈的眼睛犹豫起来,田向民见状,趁机道:“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也要去城里,你们让她带着你们就行了。”吴老头着急自己大儿子,连忙问道:“谁啊?”田向民:“宴也,她要进城找她哥呢!”
宴也家里,这边还有若有若无的臭味飘着,但是散了一晚上,也差不多了。
趁着没啥人,她又从谢其铮家里偷偷回来,免费被其他人看见了说闲话,这点事她还是知道呢。
说实话,宴也很少这么早起过!这一搞的,她都感觉自己起的比鸡还早呢!
刚回去,洗了洗脸,刷了个牙,把弄乱的炕给收拾好,家门就被敲了起来。
宴也知道是谁来了,暗中感叹了一下田向民做事的效率,晾了一下他们才开的门。
“宴丫头,宴丫头!帮帮婶子把!"一进门,徐大妈就对着宴也哭嚎,那阵势和死了亲妈一样,感天动地的。宴也一笑,跳开了徐大妈过来抓她的手:“婶子,你啥事,我能帮你啥啊?别光哭,你说呗。”
徐大妈哭哭啼啼的把事给说了一遍,双眼泪汪汪看向了宴也。
宴也:“你说这倒霉的,这事咋不早点给我说呢,你看这,那你知道吧。”
她伸手比了个一"。
徐大妈秒懂,塞了两个鸡蛋过来,宴也不动声色的收下,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塞了回去。
“婶子,不过我今天腿疼呢,可能没法带你了。“她脸上带着可惜,一点不像做戏。
徐大妈心里骂了句小贱人,还在这摆谱,又想着自己儿子住院了,心如刀割,只能强颜欢笑,道:“没事,婶子会骑,婶子拉着你。”
宴也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一点:“那就麻烦婶子了。”“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