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头,花的钱越多。尤其是考试,要找人担保,路上也要花销,那些才是大头。
张希瑶笑道,“阿爷这说法也挺好,总有个理由。要不然他们还以为咱家向他们家低头了呢。”
张二伯挠挠头,“咱们就这么上门,大伯能信?”主要是多年不来往。而且又闹过不愉快。突然上门告诉他们赚钱点子,他们能信吗?
张老头觉得老二想得很对,“这样吧。我给你拿一贯钱算是定钱。对了,咱们家还有不少种子,你们也拿过去,算是赊欠他们的。一斤种子是五十文,汴京也是这个价。咱们也不多赚他们。"他扭头让张希瑶写张契书,“让他们家种甜菜,咱们按照一文钱两斤的价格收购。如果他们家不乐意,他们就去找别家。你们态度要硬,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是上杆着帮他们。”他仔细想想,应该没什么遗漏。
张希瑶去书房写契书,她好些字不会写,先写完简体版,而后开始翻书把简体替成繁体,最终再誉抄一遍。把简体的纸扔进灶膛烧掉。
张大伯扛着满满一袋种子,张二伯抱着钱袋,揣着契书去了大房。
家里人出去忙活了,只有张老头在堂屋转来转去,跟张希瑶抱怨,“要是咱家三郎四郎读书好,也不用这么被动了。”张希瑶想想,“不如让三郎四郎吃些好的。看看能不能有点长进?”
张老头肉疼,但想想还是答应了,“那你来安排。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张希瑶点头。她去灶房蒸馒头。
张大伯和张二伯去了半个时辰,终于回来了。看他们两手空空,张老头可算松了口气,不过等他们坐下后,还是迫不及待问,“怎么样?”
“我们去的时候,先生也在,劝大伯给石子读书,但是大伯一直找借口拒绝。先生就走了。我们把来意说了。大伯刚开始不信,可是后来看到现钱,他才信了几分。"张二伯知晓他爹着急,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我一开始没说是二十亩,我让他种四十亩。大伯跟我讨价还价半天,最终种二十亩。”许氏就笑,“孩子他爹,还是你聪明。”
张老头示意她别打岔,让张二伯继续说。
张二伯摊手,“说完了呀。他拿了钱和契书,又问咱们怎么种甜菜。我就告诉他跟种萝卜一样,起垄子更好。”张大伯补充,“咱们家之前种的四十亩甜菜,全村都知道,他们当时也看到产量了。他还说咱家地不行,产量才那么低。要是他来种,产量至少能翻一倍。”
张老头不关心甜菜产量,他急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送石子去学堂念书?”
这才是最关键的。这俩孩子说了半天,把最重要的事给漏了呢。
张二伯知道爹心急,但这事急不来,“他只收了一贯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送石子念书。至少也得等甜菜种出来。看到现钱,他才会送石子念书。”
张老头重重拍了下桌面,恨声骂道,“鼠目寸光。难怪爹当初不肯多分他地。爹一早就知道他的德性!”张二伯不好接话,脸上讪讪的。
张希瑶好奇问,“石子爹娘就没有提出意见?”张大伯插了一句嘴,“他们能说什么呀。他们两口子一直不得大伯和大伯娘喜欢。供石子读书要花很多钱。石头眼瞅着要说亲,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
大房一共生了两个儿子,文氏是老大媳妇,生了三个闺女,两个已经成婚,最小的姑娘也已经说了人家。二房媳妇李氏生了三个儿子,石头今年17(过年18)。石子是最小的,今年才5岁。
张二伯叹气,“其实大伯也不是不疼二房。而是花的钱太多了。就算石子认字,那镇上的掌柜也不会用他啊。人家都是用自己人。”
说来说去他们就是见识短浅,不知道读书的好。不愿花大价钱投资。
张希瑶只能劝张老头,“慢慢来。时间还早着呢。要是您真的着急,不如跟三郎四郎说,让他们教石子认字。从小一起读书,情分自然也会不同。”
张老头眼睛一亮,“对对!你说得对。石子才五岁,他们也不会让他干重活,他有大把时间可以学习。回头我就请夫子让石子也跟着三郎四郎一块读书。至于束修暂时由我出。”这事就算敲定了。张老头再心急,也只能一步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