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啥喜事,难不成是阿爷的生辰?全家只有阿爷有这个排面做九菜一汤。
她正想细问,张婆子却早已急急忙忙走了。
张希瑶也没追出去,她还得准备凉粉调料。这个调料要比臭豆腐简单,捣些大蒜就行。
至于醋得明天去镇上买。说来也是奇葩,自打她穿过来,她居然一回醋都没吃着。张家炒菜就只放盐,其他调料一概没有。
家里有现成的大蒜,是家里的菜地种的,蒜对于农家算是必备之物。不想吃咸菜的时候,就直接吃生蒜,也算是一道菜了。
她捣了二十多个,就将蒜泥放到一边等着备用。
又去灶房炒了些芝麻。芝麻可是金贵物,家里只种了两拢,要不是张希瑶的臭豆腐用得着,平时都是卖钱的。她炒了半斤就一直放凉。
做好准备,她就回堂屋剥蒜,要留着明天卖凉粉时用。
她这一剥就是一个多时辰,家里人也陆续回来了。
每个人都累得汗流浃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二大房的夏花颠颠跑到张希瑶面前,问吃食做好了吗。
张希瑶见大家都回来了,就去堂屋饭桌上看了一眼,凉粉已经定型,她点了点头,“好了!”
夏花立刻巴巴站在旁边,等着开吃。
张希瑶指挥她去灶房拿刀、碗和盐,她兴冲冲去了。
等工具齐全,她将和面的盆倒扣。里面的凉粉立时就脱了模。她伸手拍了拍,凉粉Q弹,一看就很有弹性。
夏花看直了眼,忙喊母亲过来。
陆氏累得直不起腰,听到夏花喊自己,洗了手,当即就过来了。
凉粉是要卖的,让家人试吃,总共也只切了一斤的量。
张希瑶切好后,就倒入捣好的茱萸酱、蒜、盐、香菜和炒熟的芝麻。
这茱萸酱是卖臭豆腐剩下的,还有一大罐。这会儿就没再调。
即便不放醋,家里人依旧吃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们压根也没吃过几回美食。
这凉粉有盐、有蒜、还有芝麻,全都是好东西,再加上凉粉Q弹,一口下肚沁人心脾。之前还觉得燥热,这会儿凉意消散不少。果真是避暑圣品。
每个人都只吃了一小块,但是大家对于它的评价却很高。
张二伯朝张希瑶翘大拇指,“阿瑶,我相信你说的话了。这个真好吃。凉滋滋的。吃了解暑。”
一块凉粉吃完,夏花还意犹未尽,眼巴巴看着张希瑶,显然还想吃,被张婆子一巴掌拍到背上,“剩下的凉粉要留着卖钱的。吃啥吃!快回去睡觉吧,梦里啥都有。”
家里人心里也没吃够,但是见夏花被训斥,他们一个个乖觉,依依不舍放下空碗。
张希瑶就跟张二伯商量,把这些凉粉脱模,放到水里放凉。
张二伯依言照做。又压低声音问她,那些冰块打算做什么生意。
张希瑶只举了个木桶,“有这个就够了。明天等着瞧吧。”
张二伯看看木桶,又看了眼桌上的凉粉。瞬间明白了,侄女肯定是觉得凉粉不够凉,所以特地要用木桶盛些冰!这主意好!解暑!
他当即就乐道,“那咱们明天再拿个石捶,把冰块都给砸碎了。”
张希瑶没想到二伯连这都想到了,朝他翘了个大拇指。
张二伯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由面露得意,骄傲地昂起头。
张二伯跑去忙活,因为带的东西有点多,所以这次得拉板车。
他去把板车打扫干净,之前拉粮食,板车糟蹋得不成样子,卖吃食肯定不能这么埋汰。
张二伯忙的时候,张希瑶去找张婆子,让她明天再磨25斤的豌豆粉。
张婆子就有点肉疼,咂舌,“你确定真能卖出去?要不然再等等?!”
张希瑶怕她不愿意,就道,“阿奶!晚了不行!这豌豆粉的汁水要静置六个时辰,你明早就得去磨。要不然就耽误生意了。”
“你不是说臭豆腐生意不好,要两天卖一回嘛。正好凉粉也两天卖一回呗。”张婆子觉得这样能省时间。
可见张婆子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但还是被张希瑶拒绝了,“凉粉生意肯定比臭豆腐好卖。你没看到那饮子摊。生意特别好。咱们卖凉粉,只会更好!”
张婆子拿它没办法,“那行吧。我给你磨。要是生意不好,你们就改成两天一回。”
“中!”张希瑶爽快答应了。
她累了一天,交代完正事直接回屋歇息。
张二伯回屋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纸包。他回到家,就将牛纸包藏到柜子里,等着给孩子们吃。
孩子们围过来,刚要叽叽喳喳大叫,被张二伯伸手阻止了,“只有几个,别叫。被大房的孩子听到,你们就得少吃几块。”
二房有三个孩子:十五岁的二郎,十岁的秋花和六岁的四郎。
三个孩子纷纷伸手指在自己唇边嘘了一声,张二伯打开牛皮纸,露出里面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