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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1 / 2)

朴二黄死在方多病剑下,一剑穿胸,鲜血汩汩,“恰巧”解救了被锁链禁锢难以动弹的李莲花。

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莲花身后,直到回了莲花楼,朴二黄的死状仍旧历历在目,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其实对朴二黄没什么印象,这人以前在药魔手底下做事,她与药魔倒有一面之缘,这就要牵扯到一件久远的往事了。

也不大重要。

她只是在想,自己不再是当年心思单纯满怀善意的小姑娘了,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畅快。因为朴二黄是金鸳盟的恶人,因其伤害了李莲花才漠然以对吗?

不是的……

怀里被塞进一小筐绿油油的芹菜,贺云微仰起头,神情些许恍惚。

李莲花并未多做停留,递完东西便转身朝灶台走去:“发什么呆,赶紧帮忙择菜。”

“你……”贺云一滞,杏眼圆瞪,“你使唤我?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他一边动作利落把葱段切碎,一边抽空回道:“大小姐,真夫妻也得双方共同料理家务事,何况你我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连互惠互利都谈不上……吃我的住我的,不干点活你良心过得去吗?”

贺云撇撇嘴,她就没有良心,可瞧他略显不耐的模样,又在闹什么别扭啊,姑娘眼波流转盈盈一笑:“哎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昨晚也不晓得是谁,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跟我同榻而眠,却只肯借我一只手牵,半夜又凑过来把我当抱枕……是谁啊,难不成是狐狸精呀?”

趴在门口的狐狸精极有灵性地汪了声,它不是,它没有,口不对心的是它的主人。

李莲花默了两秒才答:“人会趋向温暖是正常的。”他也并没有想针对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这样啊,这便是以往每次你毒发时抱住我的理由吗?”

“……你说什么?”李莲花两道浓眉拧起,难以置信道,“每、每次?”

贺云放下笸箩,坦荡又满不在意地摊了摊手:“差不多吧,除了你在东海养病那三年,至多一年发作两三回,不算频繁。我能做的事虽也就喂药盖被擦洗,让你抱一抱,但我损失很大的好吗,我从未干过这些伺候人的活!李莲花,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下回发作我就不管你了!”

听着姑娘嗔怪的话语,李莲花愣在当场,过往数年病痛缠身,偶尔天凉特别是冬日里毒发会更严重,他很难仅靠扬州慢压制,便在发作之日临近前躲到郊外无人处,独自熬过去。他会狼狈地倒在地上,会蜷缩着剧痛难忍的身体口吐鲜血,然后陷入昏迷。可每回醒来,自己都好好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衣裳依然有秽物沾染的痕迹,却像是被擦拭过,也没有黏腻难受的感觉。

他当然会怀疑有人来过,可寻不到任何踪迹,久而久之,也只当成自我本能,想让自己干净些暖和些。谁知真有这么一位“田螺姑娘”。

“……谢谢你。”良久李莲花挤出几个字,勾了勾唇,笑容是苦涩的,“可我想不通你为何一直跟着我,还为我做那些事,我早已不似当年,什么都给不了你。”

贺云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你以为我不想走嘛?还不是都怪你!”

“我……”

“你好端端地为何要贴身佩戴刎颈?”

李莲花一头雾水,如实道:“行走江湖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它是师兄所赠之物不能随便存放,再说它本就是腰中剑。”

“既然它对你很重要,你不能找个盒子放起来藏到安全的地方吗?”

面对姑娘咄咄逼人,李莲花无奈,放软语气道:“缠在腰上都能被你取走,还有哪里是安全的?”但听她话里的意思,难道她与刎颈有关,“你和……”

随着突兀响起的犬吠,二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方多病笑容灿烂地拎着两坛酒:“来得不巧,吵架呢?”

这小少爷怎么来了?

“唠唠家常而已。”李莲花往前跨了两步,即便知道方多病被方家教养得极好,告知过对方保持距离便不会靠近,但他还是下意识挡在贺云身前,出声把自家护主的小黄狗唤回。

“原来你就是狐狸精啊,真可爱!”方多病蹲身去摸狐狸精的狗头,小狗歪歪脑袋躲开,而后跑回贺云身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没等李莲花再度开口,方多病皱皱鼻子,往烟熏雾缭的灶台看了眼:“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半吊子大夫,还是个没天分的厨子啊!嗯,不愧是已经成家的男人,还种菜呢,很有生活气息……啊,这就是莲花楼!”

李莲花满脸无语,小少爷从哪里分辨出成家和没成家的区别:“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两清了吧?”

“就算是两清了,有些事不得当面问个清楚吗!”

方多病嘴上嫌弃李莲花招摇撞骗,心里好奇死了他那些歪打正着又不可思议的经历,瞧着冷冷清清神神秘秘像生在云端之上住在仙居洞府的仙人,却又下凡为爱妻洗手作羹汤。他才不是羡慕啊,他只是比较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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