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娘身上,可他总不能以同样的手段取回刎颈吧。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这天底下有谁能做到,莫非是他当晚毒发昏迷才让她有机可乘?也不对啊,还没到发作的日子呢,近来除了吹凉风容易咳嗽以外并无哪里不适。
李莲花在“她究竟是不是鬼”这个问题上纠结片刻,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本着医者仁心和一点点小私心,探出手给姑娘号脉。
脉象倒也并不诡异难解,呈气弱体虚之照,与她弱柳扶风的模样相匹配。
确实不是鬼,那这姑娘的来历便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叹了口气转头做饭去了。
此时夜幕已深,莲花楼内炊烟袅袅,一道卖相尚可的清炒时蔬出锅。
一抬眼却见姑娘俯身摸摸狐狸精,他养了几年的狗乖巧至极地用小脑袋蹭着陌生的姑娘,连唤两声都没回头,眼里完全没他这个主人。
这样下去岂不是连他的狗都要没了!
“姑娘……”
视线相撞,仍含着几分倦怠的杏眸倏地一亮,姑娘提着裙摆朝他奔来,确切的说是朝着他手里的菜……怎么瞧着跟狐狸精差不多呢……
李莲花脑中思绪纷乱,回神之际姑娘已从他手里抽走盘子,取了双竹筷,三两口就塞下小半盘。
“哎你慢点吃啊,我还做了别的菜。这失眠啊饮食也非常重要,坐下慢慢吃,有这么好吃吗?”
犹记去年初遇妙手空空那会儿,他为了“报答”对方救命喂药之恩,请人家在莲花楼吃了顿饭,妙手空空对他做的菜评价就俩字儿——难吃。
李莲花为此可是耿耿于怀了很久,现在看来他的做菜技术大有进步啊。
姑娘埋头扒了半碗饭,才抽空回应一句:“尝不出好不好吃,我没有味觉。”
原本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李莲花:……
沉默一直持续到桌上的几道菜被清空。
其实李莲花很想说,他做的是三天的菜量,若非姑娘吃饭速度并不快,加之他提前给狐狸精留了吃的,怕是他和自己的狗都得饿肚子。
正思索着该如何委婉地提出让她归还刎颈,只见姑娘神情苦恼地放下碗筷,忽然两手捧住脑袋,嘴中喃喃念着:“怎么不管用……难道非得那样吗……”
李莲花打量着她的动作,满脸复杂,还是委婉地让她交出刎颈然后速速离去吧,他那半吊子医术大概治不了脑子。
“那个……”
“李莲花。”
“……啊?”
“咱们做个交易吧。”浓密的睫羽微翘,眸光流转,却因困倦而水雾氤氲,难以探究,“我暂时将刎颈交由你保管,你帮我个忙。”
李莲花噎了噎,茫茫然道:“什么叫暂时交给我保管?刎颈本就是我的剑啊。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的?”
姑娘抿抿唇欲言又止,倒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不重要。帮帮我吧,我快坚持不住了,只有你能帮我!”
“你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若我能帮上忙,定然不会推辞。不过刎颈的事……你你你!姑娘请自重——”
他这是带回来了一个什么女流氓!怎么一言不合就来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