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龙去脉,芷榆竟是金满堂自小养大的药人,时常放血帮他抑制病症。
李莲花决定再下密室一探。
“等等,庄内到处都是监察司的人,若被宗政明珠抓住把柄,我们多半会被赶出去。”贺映雪将存放残渣的帕子交给李莲花,“那密室里也无甚特别,只有这个。我猜是有人在通气口外侧烧了炭火,又将口子堵上,才导致董羚窒息而死。”
李莲花捻了些炭渣细看:“银丝炭?既如此,不如顺了宗政大人的意吧。”
与其在山庄内被限制自由,不若来个里应外合。
被宗政明珠赶出元宝山庄在计划之内,但方多病仍然朝着紧闭的大门怒斥一通,大概是想发泄一下失恋的痛苦吧。
李莲花随口唤了句“方小宝”,牵着娘子悠哉悠哉地朝城门方向走去,姑娘挣脱不开,也就由他去了。
不晓得三寸不烂之舌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哪个更让人讨厌,总之李莲花灰溜溜下楼和小徒弟挤一张床的时候,贺映雪瘫在床榻上有些绝望地想,干脆接受吧,反正也不考虑以后了。
后来两天姑娘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案子也好,旁人的关心也好,纷纷扰扰皆不入耳,再回过神时,皓月当空,她坐在院中,李莲花紧挨着她,握着她的手举至唇边,轻唤一声“阿雪”,再亲一下。
“阿雪理理我吧,若有怨揍我一顿都好,别不理我。”好不容易打发走想跟他赏月饮酒的小徒弟,李莲花克制着更亲昵的举动,渴望姑娘多看他一眼。
“李莲花,我一点也不好,别喜欢我。”微红的眼眶粉碎冷静的表象,她怀抱左臂,紧攥住绑着绸带的那处,喃喃,“我做不到,我不想……”
他缓下动作,柔柔拭去她的泪:“没关系,没关系阿雪,让我陪着你,好吗?”
此时的李莲花还不知道,姑娘话里的意思,并非两人的感情。
也来不及思虑太多,一声高喊划破夜空。
“站住——”
屋顶之上劲风猎猎,身穿黑斗篷的人踏着瓦片健步如飞,而方多病落后一截猛追不舍。
“阿雪,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李莲花闪身进屋,几息之间换了身白衣,遮住面容,持着昨夜教姑娘练习剑术的细长树枝,运起婆娑步飞檐走壁越上半空,转眼间出现在那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闪避不及,堪堪止步,兜帽下眉头紧蹙,怒目圆瞪。
“宗政明珠,把东西留下!”
他刻意压低嗓音,宗政明珠并没有认出他是谁:“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莲花的本事嘛,对付区区宗政明珠自然不在话下,某人慌不择路地丢下木盒狼狈逃窜,至于事后换来的唠叨也是一种爱的负担吧。
“师父,这种小事我来就行啊,我都快追上宗政明珠了,你动用内力会加速毒发的知不知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扶你回去休息!”
李莲花哪拗得过小徒弟,无奈道:“放宽心,我没事,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右腹穴位被轻轻一按,李莲花神情僵住,额前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扬州慢安抚下经脉深处的钝痛归于平静。
“还说没事!咱们还没找到忘川花呢,就指着观音垂泪撑得久些,你……”
方多病话音一顿,心里发毛地往师父身后缩了缩,手持软剑面色清冷的师娘委实吓人。
怀里多了一把套着软皮剑鞘的刎颈,李莲花有一瞬呆怔,脑中空白不知如何回应。
“你想早点死我拦不住,这剑先借给你,拿根树枝像什么样子。”
李莲花抱着剑,笑意浮上眉梢:“这是——定情信物?”
躲在后头的方小宝:……啊?师娘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