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兰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她又笑起来,“今日你们都来得晚,来风也是刚到。”
“来风刚到?”迟纵深喝了一口茶,抬眼望向他。
“啊,来风他刚从秘境历练回来,他们宗门有人受伤了,来风心善,把他们送回剑宗了。”
后以兰转过头,“对了来风,你送回去的,是你的同门吗?”
迟来风摇头,“不是,是长淮长老的弟子。”
“长淮长老啊,他挑人最严格了,不是天赋异禀的人都不要。”
眼看着菜肴被端上来,后以兰给迟来风夹了条鱼,“来,多吃点,你怎么没有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
迟来风想了想云招摇的模样,“哈哈”一笑,“我怕母亲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乾元剑宗的弟子,还是被长淮长老亲选的弟子,肯定很优秀,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不入流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迟来风吃完了碗中的菜,后以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你下次带他来给我瞧瞧。”
迟来风笑了,“当然母亲,会有一天,我会带她给你好好瞧瞧的。”
几个人吃了一顿不热闹但很丰盛的家宴,宴席作罢,店家又送上来几盘绝好的上品灵果和三壶灵露佳酿。
迟来风抬头,“菜上错了吧,这不是我点的。”
清丽又机灵的小姑娘大大方方行了一个礼,“各位贵客,这是我们家主人送给各位的,主人说她与贵客家公子是好友,今晚这一桌,她请各位。”
借酒楼的主人?
是个向来神秘的人物,且这个人素来低调,修真界很少有他的传闻。
后以兰看了一眼迟来风,迟来风略做斟酌,“不知借酒楼楼主是哪位?”
小姑娘灿烂一笑,指着屋外怒放的大簇黄花,“我们家主人,名为连翘。”
“主人说,与好友许久未见,特在顶楼花亭设了小宴,请公子餐后一叙。诸位有什么需要的,也尽可以吩咐我们。”
说完她行了一个礼,“各位贵客请用膳,告辞。”
后以兰放下筷箸,“来风,你认识那位连翘?”
迟来风脸色不大好,“嗯,不太熟,之前在乾元剑宗见过几面。”
他帮连翘解围,开导了她几句,那姑娘简单单纯,直接同他表白,说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迟来风在情场纵横多年,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婉言拒绝,连翘不依不饶跟过他几次。
不过后来她被乾元剑宗拒绝,她也就回子午谷了。
原来她还是这借酒楼的主人么。
倒是人不可貌相。
借酒楼围绕一山而建,与山融为一体,十二楼便在山顶。
山顶素日不轻易对外开放,偌大的平台,各种花树林立,独立于世,自成一片桃源。
花亭在花林之中,夜间晚风拂过,洋洋洒洒铺下一地的花瓣红毯。
花亭视野极佳,正对云来城的三个主干道,透城的灯火撒过来,透过这密密麻麻的花丛,在地上铺出细细密密的光斑。
“小小姐,您要的茶水点心都在这里,可有别的需要了。”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头顶灯笼的光并不亮,连乔望着一城的灯火,安安静静将自己拢在熹微的光泽中。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连乔转过头来,她一愣,“怎么是你?”
“你在等谁?他没来吗?”
敖周身后将酒壶盖子推了,往嘴里一倒,一壶酒瞬间见了底。
连乔靠在栏杆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敖周喝完了酒,这酒味道不错,就是太少了,他抬头望着面前这位小气的债主,大手一挥,躺在座椅上,双手靠在脑后。
“我在秘境中沉睡多年,好不容易醒了,不得出来玩乐玩乐?”
九州大陆,最大的玩乐之地就是这云来城。
他醉生梦死完,觉得索然无味,就找个地方休息,刚好碰到了坐在这里,不知在干什么的连乔。
他伸手将摆在桌上的点心抄起,这是几个长盘子,每个盘子中都装了极为精致的点心,一概是六颗,大小一样,摆盘也是同样讲究。
敖周一手抓一只,嘴一张,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一桌的点心都塞进了肚中。
连乔:“……你吃得还挺多。”
“抱歉,方才放纵得尽兴,体力消耗得太大。”说着他又开了一壶酒,“吨吨吨”地倒进了嘴里,“你懂的。”
连乔:“咦~”
男人放浪形骸,衣服领口开得极大,半披在身上,能看到他胸口虬结的肌肉以及肩上与脖子上的刺青。
“不是我说,你也太磕碜了,就点这么点东西,招呼谁呢?”
敖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起来,“是不是钱不够?”
连乔定定望着他。
敖周了然一笑,“这样吧,你许一个愿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