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沈兰棠把东西塞进方媛媛手中。
“你我之间也算经历颇多,我只看你有缘,你既要离开了,就成全我们最后的缘分吧。”
“小.……”
方媛媛眼泪汪汪,在抵达兆京之后发生的事情的确是一场噩梦,可在这噩梦之外,也有许多令她感动的地方。或许有一天,她在忘记那些不开心心的回忆后,再次回想这段时光,留在心中的只会是温暖的回忆。
“谢谢小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恩情的!”“你对我的帮助,对我的悉心心教导,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我,我祝愿小姐此后一生平安顺遂,幸福喜乐。”“你也是。”
看着气氛伤感,掌柜站起来道:“对对对,大家都平安喜乐,富贵吉祥,来,大家干杯。”
“干杯!”
众人举杯,离别的伤感融入酒液,也融入苦涩的空气。这一夜沈兰棠喝的半醉,由两个丫头扶着上了马车。“小姐。"方媛媛在身后叫住她。
“嗯,怎么了?”
方媛媛脸上露出纠结神色,她张了张口,沉默良久还是闭上了。
“没有,小姐。”
.…“沈兰棠笑了笑,上车。
“小姐一一京中贵人众多,大家人心隔着肚皮,你以后务必要小心。"酒楼门口两盏灯下,方媛媛眼中带着担忧。沈兰棠知道她是想提醒自己太子,可同样的,少女心中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说出来只会给人徒增烦恼。这个傻姑娘啊。
沈兰棠吸了口气,回眸笑道:“知道了,你小姐是什么人?这种事情还要你教吗?你呀,还是回家把你的日子过好就行。”
“回到家也别忘记,在这里学到的手艺。”“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小姐,再见了。”
“再见。”
沈兰棠目送方媛媛上了她们提前安排好的马车,马车很快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了,这一别,大概就是永远了。沈兰棠吐出一口气,才放下帘子,幽幽道:“我们也走吧。”
“是。”
这一日借着酒意,沈兰棠睡得酣然。
第二日酒气全消,她从安恬的梦中醒来,呼吸着九月清晨寒凉的空气,推开窗户,却见院子里那株迟迟不肯开花的桂花树也终于缀满了金色的花瓣。
谢瑾说是运送粮草,其实就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他跟随队伍出发之后,就快马加鞭提前到了北戎边境。抵达边境后,他没有立即进北戎,而是先去找了大靖军队。宋齐接到朝廷指令,知道谢瑾要护送粮草过来,他预感到谢瑾此行肯定别有目的,不过也做了准备,因此见到他出现在营帐外时,毫不惊讶。
“大哥!”
谢瑾先是将宋齐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伸手用力抱住他。“这三个月来,一切可好?”
“都好,兄弟们也都好,梁将军用兵如神,我方虽有损失,但北戎比我们损伤更多!”
他一副骄傲模样。
“那就好,这次粮草也很是富足,押送过来的官员都是信得过的人,有了后勤之后,你们一定能打得更畅快!”“那就太好了!”
“对了,大哥,我听说北戎突破重重防守直接包围了太后所在的行宫,大嫂也在里头,大家都没事吧?”“没事,这件事等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梁将军呢,我先去见他。”
“好。”
谢瑾跟随宋齐进入梁将军营帐,梁将军三日之前夜袭了一支北戎后勤队伍,手臂负了伤,但他精神极好,一边换药一边和谢瑾谈笑风生。
“谢老弟,你来来回回几次了?每回都是路过,真不打算跟我们和北戎人交一次手嘛?”
“我自然也有这个意愿,只是没有皇帝旨意,我不敢随意参与军事。”
“这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我命你为冲锋队长,难道陛下还会有意见不成?”
谢瑾笑:“那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了这件事,就回来为将军冲锋陷阵。”“好!就等你这句话!”
梁将军豪迈地说着话,等到手臂上纱布重新缠绕好了,他挥挥手,屏退了帐内军医。
“谢老弟,你来的也是巧,我这还有样东西要给你看。"说罢,他走到床前。
谢瑾看了一眼宋齐,他亦神情严肃。
梁将军挪开床板,从床下暗格处取出一封信。“大人,请看。”
谢瑾接过信打开,看清信中内容后,他神色不由一紧,眉宇透出凝重。
梁将军叹息:“这是我从北戎一个参谋营帐里搜出来的,这东西到我手上也有三天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办?”“我是个大老粗,打仗杀人我行,这朝廷里歪歪道道的事,我真不清楚。谢老弟,你肯定比我懂,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谢瑾紧紧地捏着心,只觉得手上的东西仿佛在发出灼热火焰,炙烤得他指尖发麻。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
“梁将军和我皆为人臣,既是臣子,就该行臣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