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行,如果我反抗他,他用太子身份责罚我,都可以!可是他既是太子,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凭什么?他都是太子了!!”
钱玉娘边哭边喊,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情绪,她被关起来的八个月里,日日都在想象这个人的身份,他会是高官之子么,不会是王侯将相的儿子吧?她畏惧她恐慌,可是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当她知道他是太子时,或是绝望至极,又或是感到可笑至极,她的情绪一如今日激动,不过那时候她还有着极大的生命危险。
“太子府都是人,还有官兵巡逻,我根本不敢出去,我只敢缩在我最初躲藏的柴房里,幸而那里离厨房很近,我每日就偷一点吃食,只敢偷一点点,怕别人发现。”她没有发现,随着她的讲述还有哭泣,她脸上妆容逐渐化了,被刻意改变的轮廓经由水珠冲刷后,慢慢露出本来的神采。宝珠又往她杯子里加了水。
“直到七天以后,府里又来了新人,好像是太子妃有了身孕,需要一批新的侍女,我想着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在侍女们过来的时候,我偷偷往柴房放了火,等人混乱的时候跑出来一起救火,还刻意和几个嬷嬷说了话,等救完火,我谎称我的符牌丢了,急得哭了出来,那几个嬷嬷见过我救火时的模样,就好心出来为我作证,我才留了下来。之后我被调去照顾太子妃,起初我也很害怕太子认出我,可是我发现,他很少来太子妃寝宫,每次过来也是面色怏怏,根本不会关注里面有什么人。就这样过了五年,我害怕我一旦离开,就会有人查我的身份从而暴露,所以一直不敢离开。”
听完了她的讲述,沈兰棠内心充满了感慨,不愧是能够有勇气有谋略从太子手上逃走的人,这份心志决断当真胜过世上过半的人。
她心中当然同情她,只是,还不到时间一一“只是如此么?”
“什么?"钱玉娘惊愕地抬头看向她。
沈兰棠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说:“只是如此么?若只是如此,为什么太子突然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兴师动众要找你?而且,我们听到的,可是你偷了太子的东西。”钱玉娘仿佛知道底牌被透尽,眼底流过慌张。“我很同情你的故事,但也有可能,只是你编造的,你偷了太子的东西,可能是无价宝玉之类的,所以太子才找你。”“我没有!"钱玉娘激动反驳。
“那根本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当时逃跑之前从他衣服上匆匆拿走了一样东西,我只是为了报复,那根本不是什么无价之宝!”
沈兰棠知道真相就在眼前,也顾不上当什么好人了,逼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钱玉娘神情混乱:“那是一截玉箫一样的东西,虽然是玉做的,可不是什么无价之宝!”
玉箫?
沈兰棠保持着气势:“证明给我看。”
钱玉娘崩溃:“我没带在身上,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
沈兰棠看了眼谢瑾,谢瑾站出:
“今日午后,我会回去太子府,你提前准备好,到时把那样东西给我。”
“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上回科举事件惹怒了太子,如果你说的都是谎话,我会把你交给太子。”钱玉娘仿佛知道自己退无可退,苦笑着说:“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能骗你们什么?”
“你知道就好。“谢瑾冷声道:“兰心,宝珠,给钱姑娘化妆,她该回去了。”
“钱姑娘,这边来。”
兰心宝珠将她引到沈兰棠的梳妆台,钱玉娘仿佛一座石像般一动不动,任由二人在她脸上描绘。
兰心和宝珠动作很快,不到一柱香时间,钱玉娘就恢复了来时妆容。
“钱姑娘,我送你出去吧。”
直到钱玉娘离开了院子,沈兰棠和谢瑾才重新坐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倒了杯水,谢瑾手臂伸了伸,见沈兰棠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也默默端起了杯子。
清水缓缓流淌过干涩的嗓子,沈兰棠才从方才紧张压迫的氛围中走出。
“这真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虽然钱玉娘概括地很简短,但是任谁都可以听出,她的经历是那般坎坷,为了费心心逃脱太子追踪又是如何费劲心力,难以想象此后每日,她都面临着被太子发现身份的危机。沈兰棠只要稍微一想到这,肾就隐隐作痛。谢瑾也赞同道:“她的确很艰辛。”
“既然已经坚持到了这儿,我们没理由不帮她一把。也因此,我们必须得加快步伐,我们能找出来的,大皇子也能找出来。”
为了让场面看起来更真实,沈兰棠和谢瑾下午去了沈家,因为得知谢瑾晚上还要值班,便没有挽留他们吃饭。谢瑾按照计划回了太子府,他率先到了太子妃宫殿答谢太子妃。
“岳母极其喜爱太子妃送的珍珠项链,叫我回来之后务必向您道谢,这里有岳母做的几样点心,聊表谢意。”“沈夫人实在太客气了,几串珠子的事。”站在太子妃身后的宫女妗芸上前,接过谢瑾手上糕点,手指穿过食盒底部时,她飞快将一样东西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