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有等到冬今的回答,就自顾自地低下头,想去吻她。
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脖颈和唇舌都因为他粗暴的亲吻隐隐作痛,这让冬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扭过头,拒绝他的亲吻。
女人的下颚和天鹅一样细白的脖颈连成一条柔软的曲线,和服领口露出来的那一截雪白的皮肤上,印着几道殷红色的指痕,看起来有一种脆弱的凄美感。
星野冬今拒绝了五条悟。
明明前段时间,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不得不拒绝他的求/欢之后,还愿意用其他方式来满足他,而这一次,她甚至连和他接吻都不愿意了。
男人滚烫的呼吸撒落在她的脸颊上,她都不需要去看,就知道五条悟现在一定距离她很近很近。
但没过几秒,这份温度就消失了,男人呼吸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他放开了她。
五条悟曾经认为,如果星野冬今执意要离开五条家,他会有无数种方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但实际上,没有一种方式派得上用场。
直到最后的那些日子,轮到死神和他抢人,即便五条悟是全知全能的六眼,也注定必输无疑。
在那之前,星野冬今一直都是自愿留在五条家的,五条悟不需要强迫她做任何事。
但是,当所有的欲/望都被满足之后,五条悟就开始想要更特殊的东西,
——不只是事无巨细的温柔体贴、不只是一餐一饭的悉心照料、不只是有求必应的纵容偏爱,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就像他对她的那种可以说成是疯狂的爱一样。
五条悟很喜欢吃青花鱼,但在星野冬今离世之后,他就再没有吃过。
从小到大,他吃惯了被星野冬今细心剔除过鱼刺的青花鱼肉,后来面对着带有可以划伤人食道的尖刺的青花鱼,即便鱼肉被烘烤得再美味,他也没了食欲。
就像现在,因为他曾经见过满眼爱意地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星野冬今,所以就不想再要这个拒绝他的女人了。
“因为觉得我是‘陌生的’,所以不可以吗?”
五条悟站在桌案前,浓密的银色睫毛微微垂下,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盯着她,这样问她。
冬今慢腾腾地从桌案上直起身,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将那根金色的蝴蝶簪子重新端端正正地插回发间。
“不只是这样,还因为……”
她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和服衣领,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几道指痕,有一种很明显的痛感。
“因为你亲得我很痛,所以我不想做这些事。”
女人坐在桌案上,浅蓝色的和服很衬她现在低眉微蹙的表情。
她这副模样,对五条悟来说很熟悉,因为他在青春期不知轻重的时候,总会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痛苦而无奈的表情,但这种明明白白拒绝的话,却是她第一次说出来。
在五条悟的记忆中,星野冬今最大的反抗就是对他说“轻一点”。
但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说过“不想”和“不要”。
现如今,星野冬今似乎因为十年后的男人相对陌生的形象,而变得不再盲从于他。
她开始正视自己的情绪,开始表达自己的感受。
这种从未有过的转变,让五条悟觉得很新鲜。
他稍稍靠近她,高大的身影让脖颈隐隐作痛的星野冬今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但桌案的高度对她来说不算矮,再加上她穿着和服,双腿并没有那么自由,一时之间也没办法逃走。
就在冬今以为她总是逃不掉的时候,五条悟突然抱住了她。
他的动作很轻,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轻,轻得让冬今有些不敢相信,抱着自己的人就是五条悟。
“不能亲的话,让我抱一下总可以吧?”
男人的话说得很诚恳,让星野冬今舍不得拒绝。
她抱住他的腰,和宽宽的肩膀相比,五条悟的腰就显得很窄很细。
冬今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精壮紧实的肌肉匍匐在上面,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样。
思及此,冬今突然就惦记起十年前那个比她年轻五岁的五条悟了。
当她看到十年后的五条悟如此悲伤的模样,她真的很担心十年前的五条悟,最终也会变得这么难过。
冬今开始试着探听未来的真相,并盘算着如何避免悲剧的发生。
为了她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五条悟。
她埋在男人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然后问他:“五条君,我到底为什么会死?因为生病?还是意外?”
“孩子没了之后,你的身体比以前弱了很多,怎么养都养不好,第二年去医院复检,医生说……”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很糟糕的回忆。
“医生说?”冬今有些好奇。
五条悟继续说:“医生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