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砸了我的生意,还卷款逃到中国。”费利克斯缓缓蹲下,手里正燃着的烟摁在了刚刚拉过自己裤脚的手背上,“你甚至差点把你的同事给捅死。”
在男人的惨叫声中,他标准的美式发音带着几分慵懒笑意:“Kent,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男人匍匐在地上,高大壮硕的身躯应该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一团。
当然知道。
背叛,欺骗。
得罪过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这人最是冷血且睚眦必报。
费利克斯去外面抽烟去了,门内不断传来惨叫声,他充耳不闻,目光落在远处交-配的野狗身上。他又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收回。
中国北方的冬天比纽约要冷上不少,而且无比干燥。
他记得爱丽丝的老家就是在中国的最北边,她以前总说她最怕冬天,因为家里的房子太破,冷风总是会从不同的缝隙处灌进来。
小时候的经历给她带来了永久性创伤,她怕冷,也怕刮大风。
难以想象她从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见多识广的费利克斯教授唯一不懂的就是穷人的生活。
他看了眼远处的日落,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叼着烟推门进去:“行了。”
两个男人听话地收手。
Kent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费利克斯用脚抬起他的下巴,他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费利克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何必呢,老老实实当我的狗不好吗。”
对方气息微弱,却还不忘求他:“求.....求您,Aaron先生......”
他就着他微张的嘴掸了掸烟灰,把他当成了人体烟灰缸。
而后起身:“处理一下他的伤口。”
男人闻言,眼里终于燃起一点希望的光。
直到他转身,漫不经心的扔下一句:“然后绑好了,扔进下水道,三天送一次饭,一个月后通知中国警方。”
Kent犯了什么罪?他犯的罪可多了去了。
诈骗,贪污,跨国犯罪......
剩下的就不仔细阐述了,总之,够他吃枪子儿了。
帮忙抓了一个罪行恶劣的跨国罪犯,他简直就是三好市民。
费利克斯当然不怕他供出自己,他可是受害者之一。
并且,他一直都是个好人。
查完祖上十代都查不出半点犯罪痕迹的那种。
男人停在车前,西装革履的保镖拉开车门,他弯腰低头,坐了进去。
自动感应系统打开,车顶在黑夜中宛如星河。
外套上车后就脱了,被随手扔到一旁。
司机毕恭毕敬的询问他去哪儿。
到嘴边的地址停了一瞬,他看了眼车窗外被风吹到几乎倒塌的荒芜野草。
想了想,报出一个只听名字就与他身份气质极不相符的地方。
——和谐家园小区。
也因此,司机顿了一顿。
但既然对方发了话,自己只能遵从,没有插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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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讨论会结束的晚了些,师兄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坚持开车送她回家。
姜月迟不想在大晚上还去挤公交,于是就恭敬不如从命。
车停在前面,想着待会开进来了不好倒车,于是两人下车走了一段。
边走边闲聊,师兄聊起上次的实验数据,她叹气,那简直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师兄笑着安抚她:“都这样,习惯就好。”
走出路口,就能看见她所居住的小区了,隔着一条马路,穿行斑马线就能到达。
姜月迟的脚步因为视线而顿住。
在远离路灯的地方,男人正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他估计来了有一会儿了,身上渗透着一种属于中国北方冬夜的寒气。
男人的视线如同锋利的利刃一般,割破黑夜看向他们。
姜月迟的脚步因此顿了顿,
师兄问她:“认识?”
对方看上去不像那种不三不四的流氓。反而气质儒雅出尘到明显与这个平价小区不符。
姜月迟点头,和他道谢:“师兄,谢谢你送我回来,就送到这儿吧。”
师兄点头,想了想,还是轻声说了句:“需要帮忙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师兄走后,姜月迟朝费利克斯走去。
其实也不是朝他走去,而是她回家要经过那里,他的车就停在小区楼下。
费利克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蓝色的眼睛带着淡淡嘲弄的笑:“那就是你新找的狗?他看上去像刚做过绝育手术。”
姜月迟微微抿唇:“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他是我师兄,是我尊敬的前辈。”
她毫不遮掩的当着他的面维护别人,成功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