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他样貌没变,眉眼却比现实中要少了些许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看上去大约有二十五六。剪裁合身的衬衫西裤,将纤细腰线勾勒得清晰分明,又被宽松的白大褂妥善遮掩起来。
宋葬扯了扯领带,突然发现手上残留着来自保险箱的铁屑,赶紧打开水龙头想要洗掉自己“暴力”的证据。
“滴答——”
“哗啦——”
可当冰凉水花触碰指尖,宋葬背后忽然掀起一阵奇异的阴风。
阴风悄无声息吹过,他脑袋忽然变得有些迷糊,好似被厚雾笼罩,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宋葬动作微顿,毫不犹豫关掉水龙头。
但什么都没有改变,阴风依旧,自来水继续顺着水龙头汩汩向外流。
怎么回事?
“哐当!”
不等宋葬多想,紧接着,他手边的保温杯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滚烫的棕红茶水泼洒在黑底大理石台面上,隐隐泛起一抹诡异的暗红色。
宋葬脸色蓦地惨白,颤抖着手扶
起保温杯,继续反复扭动水龙头的开关,却根本无济于事。更可怕的是,那恼人的“哗哗”流水声并非来自眼前,而是由远及近,从他身后缓慢传来,一点一点逐渐逼近。
就在这时,镜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惊惶垂下脑袋,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眸,不敢看镜子,更不敢转身探查,就这样畏畏缩缩站在原地,像只脆弱的瓷娃娃般一动不动。
身后的流水声近在咫尺,一抹冰凉寒意从颈后落下,顺着衣领落入脊背。
宋葬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所长?”
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卫生间外面响起。
“门怎么被锁住了?奇怪……”
宋葬根本不敢作声,眸子湿润,眼尾泛起可怜红意。
因为那个男人越是说话,宋葬背后的凉意越是刺骨。
好渴。
大脑强烈地向他发出口渴的信号。
但宋葬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他对食物与水的需求量极小。先前为躲避追杀,几天几夜没喝水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干渴感。
他故作慌乱地一挥手,将余光里仍装着半壶热茶、无比诱人的保温杯打落在地。
“咣当——”
口渴的感觉瞬间消失,支离破碎的保温杯里涌出几股呛人浓烟。
“所长,您还好吗?”
情况顷刻生变,一双冰凉刺骨的手,应声缓缓抬起,悄然环住了宋葬纤细的脖颈。
宋葬用余光瞥见了那双手的全貌。
枯瘦焦黑,形似干尸,掐紧他脖子逐渐发力时,似乎掉下了些许焦糊的粉末。
下一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天际,枯手随之骤然狠狠用劲。
门外男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放大:“紧急通知,八楼男厕出现诡物,所长还在里面。”
听他说话,宋葬莫名觉得有点奇怪。这人的语调看似上扬,实则全然不急不慌,像是完全不担心所长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紧接着,门口传来阵阵巨响,男人好像正在踹门。
“砰!砰!砰!”
“咳咳、啊……”
宋葬配合着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仿佛被勒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痛苦挣扎。
这是宋葬第二次遇到试图掐他脖子的怪物了。这只诡物挺笨的,明明掐不动,居然也不知道换个地方入手。好麻烦,还得靠他自己来掐。
一边无奈想着,宋葬一边抬起手,轻轻覆在那双冰凉焦黑的手背上,朝自己脖颈用力按下。
等他松手的瞬间,门被大力踹开。
一大群前来支援的研究员冲了进来,随之涌入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
“所长!坚持住!”
“是火渴,B级诡物,二组的人呢?!”
大家神色都很焦急,除了那个走在最前面踹门的俊美男人。
男人只是颇
为敷衍地喊了一声“所长”,随即站在门侧,抱起手臂盯着宋葬,似乎根本就不打算即刻上前营救。
直到宋葬泪眼朦胧的眸子微张,于镜中与他骤然对视。
“玩家”牌子在男人头顶闪着蓝光。
男人冷冷盯他片刻,眸色幽沉,终于上前踹开了禁锢着宋葬的干尸诡物。
他从白大褂内侧掏出一把造型奇怪的枪,对准地上焦黑狰狞却浑身湿淋淋的干尸,扣下扳机。
“咔嚓——”
狰狞干尸瞬间一分为二,浑身燃起怪异火光,皲裂皮肤被灼烧得吱吱作响,喉咙里扯着阵阵扭曲狞叫,却再也没有站起身来。
“诡物已丧失攻击能力,警报初步解除。二队留下来处理现场。”
淡声下达命令后,男人将枪挂回腰间,接着竟然一把将宋葬打横抱起。
宋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