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生长,它一夜之间大了几圈,像个微型月亮……”
“别掀我的盖头。”
殷臣嗓
音微凉,一把接过木盒,放在腿上认真观察。
与此同时,宋葬正忙着游走在酒席间。
他举着小杯子轮桌敬酒,与完全不认识的亲戚们打趣闲聊,不着痕迹地缓缓朝临近主桌的方向靠近。
宋老太爷、田月香夫妻与大哥都坐在主桌,但身为外祖父的田村长,居然就算是外家人,只能在另一台桌前与村中族老同坐。
他完全不在意没能坐在主桌,正笑着举杯与村民喝酒。
宋葬脸颊泛红,露出无害的微醺笑意,用余光将田村长上下打量了一遍。
老村长鬓角微白,蓄了胡须,看着还挺慈祥。
他具体年龄应该与宋大爷大差不离,却少了大爷那股沉默寡言的老实气息,显得更为自信精神。
眼瞧着宋葬即将过去敬酒,老村长立刻主动站起来,说了一套又一套祝酒词与吉祥话……友善有余,但亲近不足,脸上的自豪有些不太自然。
他说话时,原本聒噪的酒席间格外安静,大家都会主动闭嘴倾听。
很显然,老村长在田家村里真的极有威信。
宋葬若有所思,同时还在暗中观察田月香。
他发现田月香的表情似乎也不是特别自然,父女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互动,包括眼神交流……很怪异。
宋葬主动给老村长敬酒,拉近距离,特意留心观察他的身体细节。
如今是大夏天,席面从中午摆到傍晚,绝大多数汉子都穿着短打汗衫,唯独老村长不同。他把自己包裹得非常严实。
更奇怪的是,老村长已经喝过许多酒,满面红光,穿了那么多衣服,他本该浑身冒着热气才对。
可田村长的额头、脖颈和手腕这些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没有丝毫汗水痕迹。
皮肤很干燥,很平整,没有任何明显的老年斑,随着笑容挤出的皱纹,也像假货。
仔细一看,胡子更假,有两簇甚至是人为粘贴的动物毛发。
若是提前一天遇见村长,宋葬肯定没那么容易想到,他到底为何如此异常。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宋葬心底蓦然冒出一个猜测。
——他的外祖父,不会也是改造人吧?
宋葬决定把他抓回去审一审,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田月香悄悄找借口拉到了里屋。
他那开心了一整天的娘亲,此时脸色格外难看。
“二郎,你外祖父不是好人,你别理他。”田月香拉着他的手,小声告诫。
宋葬怔了怔,刻意露出迷茫之色:“为什么?”
“有些事娘亲只与你大哥说过,如今你正式成家,也该知晓一二。
“田耀祖私吞了好大一笔建学堂的银子,他是个贪财恶毒的大混蛋。你外婆也是被他亲手打死的……在临死前,你外婆撑着一口气告诉过我,这老头子还把其他女人养在外面,回家时总带着腻人香气和陌生女人的头发。
“他就喜欢在田家村里当土皇帝。别看他家外表朴素,其实地窖里藏
了不少银子,娘出嫁之前,在家里也是顿顿吃肉的!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家里每天吃肉,香味飘得满屋都是,如何就瞒过了村里那些扒墙角的混子……也许田耀祖会妖法呢?哎呀今天不说这些话,反正二郎你记好,万万不可招惹他,小心被他带上歪路。咱们要好好读书、安分守己,知道吗?”
宋葬表情逐渐严肃,语气凝重:“我知道了,娘,儿子一定谨慎做人。”
田月香见他态度良好,心中满意,随后佯装无事地回了主桌继续吃席。
而宋葬仍然立于原地,有些担忧。
来自猎鲛队的改造人,恐怕早已布满了苍木山周边区域,只是掩饰得太好,或者拥有较为高超的社会地位,可以互通消息、互相遮掩。
但如今没有别的线索,担忧无用,倒不如先抓人再说。
宋葬说做就做,耐心等到村长去茅房小解之时,直接从背后一巴掌将他劈晕过去。
将昏迷的村长拖进苍木山脚下,宋葬扒开了他的衣服检查。
临近傍晚,阳光被茂密树影挡了大半,土腥泥地长着青苔,溢出些许阴凉。
而村长的身体面貌,格外悚然。
他所有被覆盖在衣物之下的躯干,都被闪闪反光的七彩鳞片彻底覆盖,在斑驳阳光下甚至显得美轮美奂……
这种格外美丽的鳞片,只会出自女性鲛人。
宋葬骤紧眉头,继续扒他裤子,陡然发现他双腿之间有针线缝合的痕迹,连忙定睛观察。
从大腿一路连接到小腿内侧的表皮之上,残留着一长串狰狞的撕扯伤势,蜈蚣状的疤痕扭曲虬结,是全身上下唯一没有鳞片的区域。
若是真的将双腿合并起来……
难不成,他曾经将自己变成了鲛人,亦或者可以通过身体改造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