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准备得这么快?”
“不会是饭菜有什么问题吧?”肖黎黎盯着自己桌上的圣代,蠢蠢欲动。
闻言,谢春野推了一下眼镜,似乎正在发动那种用于检查脏东西的能力。
但随即谢春野就愣住了,因为他视野里一片污浊,犹如沼气大爆炸过后的混乱场面。
整个客舱都弥漫着浓郁不详的气息,根本分不清源头从何而来。他迅速松开手,强迫自己不再去看。
如果再看下去,说不定他的抗性也会被侵蚀。
宋葬注意到谢春野的异常,立刻吸了吸鼻子,然后主动提出要做试毒的人。
他根本没给谢春野反应的时间,低头撕开黄油,用小刀蘸了些,动作熟练地涂抹吐司,配着新鲜牛油果和酸奶,毫不犹豫一口咬下。
宋葬看似斯文,其实吃东西比谁都要快上数倍。
众人还没看清他到底有没有咀嚼,一桌子食物就全都进了宋葬肚子里。
吃完之后,宋葬眸子微亮,语气难得上扬:“好吃。”
谢春野沉默片刻,蹙眉问:“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宋葬摇摇头,又点点头,犹豫着小声回答:“分量太少,没吃饱。”
这话一出,邱爽的母爱之心瞬间压过饥饿感,直接把自己的餐盘给他端了过去:“那我这份也给你吃!弟弟你真的太瘦了,肯定是平常吸收不好,多吃点多吃点。”
对于邱爽的大方,宋葬显得不太自在,却一言不发地全盘接受。
他红着脸拿起刀叉,率先把桌上所有生鲜全都吃了。
邱爽喜欢海鲜,但豪言已经放了出去,只好眼巴巴看着宋葬吞下她最想吃的那份鱼子酱寿司。
当然,宋葬会这么做绝不是无的放矢。
他是能吃,也想立住自己贫穷胆小饥饿的人设。但更重要的是,某些食物好像确实有问题,闻起来奇奇怪怪的……需要他亲自吃到肚子里才能彻底确认。
一咬即破的新鲜鱼籽顺着喉管滑落,缓缓向下蔓延。
在胃里与酸水接触的瞬间,犹如发酵反应,抑或是被某种特别的元素激活,它们忽然长出了细细密密的须子肉芽。
与地铁里那些活蹦乱跳的血块如出一辙。
宋葬脸色微白,喝着邱爽给他点的热牛奶,一口接一口,似乎想要用牛奶去调和胃部不适。
左腕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感,坏东西又开始折腾他了,像在示警,但宋葬没管。
热牛奶不起作用,长出肉芽四肢的鱼籽们逐渐活泛起来,在宋葬的身体里肆意生长着,以可怖的速度进化着,长出了类人又类鱼的扭曲面容。
脸侧有腮状器官,张嘴却是密密麻麻的尖齿。
它们试图从他身体里咬下几块肉来。
宋葬低眉敛目,佯装自己对体内情况浑然不觉,继续喝牛奶。
牛奶其实很烫,杯沿蒸腾着热气,让宋葬脸颊也泛起淡淡红晕,倒是难得有了几分好气色。
坏东西快要坐不住了。宋葬摩挲着手腕,眼睛不动声色扫视一圈,确认了其他食物都没有大问题。
至少不会存在“死而复生”的可能性。
异样感全都来自鱼子酱,它们看起来秀色可餐,餐盘周围点缀着红色汁液,颇为精致,实则根本没有丝毫鱼籽的成分。
而是被刻意加工成鱼子酱的凝固血液。
依据宋葬多年经验,他一闻就知道,是人血的味道。
接下来的一切都格外顺利。
那个疑似要血祭的中年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登机口。
邱爽谨慎地拆开毛毯,确认不存在一丝膻味腥味,也找到毫无来由的血迹污渍,这才满意地往身上一盖。
漂亮的空乘笑容可掬,站在最前方进行惯例的安全演示。
演示结束,飞机也顺利开始起飞。
宋葬歪着脑袋,非常认真地观察窗外的景色,看着飞机向前不断加速,随着一阵失重感而骤然离地,地面上的车与人影慢慢变成微小的米粒。
他满眼新鲜,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想多看看。
这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土包子,第一次坐飞机。
宋葬视力极佳,远眺着盘旋如迷宫的广袤山脉,还能分辨出深夜时分,那辆巴士曾经行驶过的道路。
云雾笼罩的山路似青似黑,分明阳光正好,却隐隐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谢春野似乎也能感觉到,直接拉下窗帘,坚决不往舷窗外看第二眼。
他这幅越来越苟的做派,让宋葬有些想笑。
神奇的失重感逐渐消失,宋葬缩在座位上,肢体语言维持着局促的姿态,轻轻咬唇,不舍地看着群山离飞机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谢春野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却在加重。
见空乘们暂时都不在附近,他回头与众人低声嘱咐:“我会开飞机,如果之后有什么意外,你们就掩护我冲进驾驶室里。”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