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完这几l个字,顾知洵就转回身,再次与自己的父母重申自己的想法,牢牢的把林荞护在身后,没有让她承受到一点压力。
林荞站在由顾知洵身体形成的阴影中,听着前面越发激烈的争吵声,胡乱跳动的心忽然就逐渐平复下来,只是用一句话,顾知洵就能挥去她心中的不安。
不是因为真的不怕了,而是林荞知道,顾知洵说到做到。
眼前这个大她许多的男人,会替她挡下所有非议,护她周全,她不用担心任何一件事,因为他会帮她摆平一切障碍。
这种安全感除了眼前的顾知洵谁也不能带给她,就连十八岁的他也不行。
不论顾筠和孟书莲如何施加压力,如何质问,顾知洵仍没有态度软化的意思,始终重复着那两句话:我有我的理由、希望你们能先冷静下来。
孟书莲从来都明白自个儿L子是个情绪及其平稳的人,不管是年少开朗时,还是成年沉稳时,都不是会轻易发火使性子,以前她把这认为是优点,而现在也是被这优点气得头晕目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孟书莲一连重复了好几l遍,怒目切齿道,“我就知道当初我跟你爸嘴皮子都磨破了,你就是不愿意再娶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为了事业,是因为心里还想着姓林的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顾星然眼皮一抖,下意识看向顾知洵,神色极其复杂,像是无奈,也像是忿忿不平。
而林荞的呼吸也慢了半拍,她怔怔地盯着面前男人的背影,敏锐地感觉出了他身体那片刻的僵硬。
孟书莲的声音还在继续:“儿L子啊,妈就不明白了,那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念这么多年?当年她可是在我们家最难的时候,带着钱丢下了你和星然离开啊!就算你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都已经过去了八年,再多的感情都能被消磨掉了吧!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数字,而是实打实你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刻!”
说着说着,孟书莲的眼眶泛红,话中的每个字都带着种心酸的滋
味,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这个痴情的傻儿L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原谅她恨她,实际上心里却还是一直在默默苦等着她回来,知洵,妈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能清醒过来?怎么做才能让你清楚一个事实?那女人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的世界以后都不会有她的存在,你就把她忘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不行吗?”
孟书莲的话音落地,整个空间中许久都没有人再说话,无论是顾筠,还是顾星然,目光都一眨不眨地汇集在了一个人身上,等着他说出答案。
承受着所有人的视线,承受着孟书莲的质问,顾知洵如石雕一样站在那里,胸膛起伏的幅度逐渐加快,他的指尖晃了晃,想要攥紧拳头忍耐住,却又怕太过明显,连这种动作都不敢做。
如山一样的压力堆积在他的身上,换任何一个人都会窒息的分量,顾知洵却逐渐缓和下来,虽然脸部的肌肉略微有些僵硬,但他依旧保持住了镇定。
只是言语上的负担,与这些年顾知洵遇到的种种困境相比较微不足道,他从内到外都变得坚不可摧,即使母亲的话像箭一样根根扎在了他的心上,他也依然能藏去那些痛,抹去伤口的留的血,然后从容地回答。
“是,我都知道,您放心,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孟书莲看着顾知洵那几l乎是毫无波澜的脸,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块棉花,上不下来咽不下去,眼中除了恼怒,还闪过几l分心疼,良久后,她才苦笑一声。
“知洵,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妈我,你的镇定恰恰证明了你不敢承认,行,既然你说你已经忘记了一切,那现在就立刻把书房的门打开,让我看看你那个锁住的柜子里的东西还在不在,如果东西都不见了我就相信你,又或者你当着我的面把那个柜子直接丢掉!”
“妈。”顾知洵这次没有停顿,他紧接着开口,表情终于带上了些凉意,“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很清醒,您和爸不用再劝说我,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你们需要留宿我就收拾出来一间屋子,不想住在家里也可以,我去预订酒店,赶了一天路应该很累了,还是尽早休息吧。”
这就是下达逐客令了,孟书莲猛地站起身,怒火中烧地握紧手中的手提包,往常顾知洵还是很听他们话的,本来她以为这次和老顾找上门来,最少也能让顾知洵把那个私生女请出去,却没想到私生女没赶走,被赶走的人却成了他们。
“好好好,你就固执吧!我倒要看看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说罢孟书莲就大步朝着门口走,显然是没有留宿的意思,路过林荞身边的时候,她还狠狠朝那边瞪了一眼,良好的素质让她忍住了嘴边难听的话,憋着一口气开门离开了。
顾筠也站起身,即使上了年纪他也依旧是老当益壮,腰背丝毫没有弯曲,他失望地看着顾知洵,以过来人的身份进行最后的劝告。
“你年过四十,早已不是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