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每隔五天一见,是为了什么?你别看他那么古板的样子,他也是活人,也是不情不愿被塞进壳子里的蚌肉。”
羡泽托腮:“不告诉你。”
宣琮:“你不说,我可没法当军师。再说也没我这样的军师,我都把自己给献祭出去了。”
羡泽笑了:“你献祭什么了啊?我是让你脱衣裳还是让你跳舞了?”
宣琮瞪大眼,故意道:“你这人可真不正经,说献祭你就只能想到这?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挨了他多少针对,说是连我的青鸟使位置,他都想给撤了。”
羡泽不信,他又道:“那看来你还是没把握,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若是亲我一口,他必然要大受煎熬的发狂了。”
宣琮说着,将手搭在她腰边的阶梯上,她只要一个暗示,他便会搂上来。
羡泽笑起来,侧过身将手肘压在台阶上,俯看着他:“真的有用?”
宣琮屏住呼吸,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可是日日都涂了口脂的,喏,你看。”
羡泽微微低下头来,像是真的在观察他的口脂,跟他鼻尖始终隔着两指的距离,她轻笑道:“鲶鱼公子,真的把自己当摇出你兄长的铃铛了啊。”
宣琮微微仰头,他腰间玉琮滑落,轻轻撞击在阶梯上,人也仰过头去,眯起眼睛,轻声道:“我不就是这种地位吗?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羡泽沉思片刻,道:“一开始或许有,但现在只是因为跟你待在一起很放松,很快乐。像是为数不多能松懈下来的时刻。”
“不是鲶鱼,不是铃铛,你像是……梧桐枝。歇脚的梧桐枝。”
宣琮怔怔地望着她,嘴角想要落下来又抬上去,反反复复,他都不知道自己面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这时候,羡泽垂下头来,轻轻亲吻了他嘴唇一下。
宣琮一震,直到她抬起头,才微微挣开黏在一起的唇:“……啊。”
她弯起眼睛:“我尝到了口脂的味道,好像是加了花蜜。”
宣琮声音轻得不像平时:“……嗯。”
羡泽这时候才回过头去,她听到了一连串快步离开的跫音,心里了然,也大概明白宣琮故意设这个花招的意味。
可她不以为然:“好像是你兄长。”
宣琮双眸没有看她,而是微微挪开来,似乎也不在意是不是宣衡:“……或许吧。羡泽,你要在这里留多久?”
羡泽觉得他口吻有些怪,但仍是道:“我不知道。”
宣琮许多言语在自己唇边,但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笑了笑:“多留些时候吧,我这枝梧桐也会一直在这里的。”
……
羡泽走出翰经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霞光都仅剩下一丝在遥远的山那边,她在露台上看到了宣衡等着她的身影。
这距离刚刚让他撞见可过去很久了,他一直没走吗?
是要问什么?
为什么亲宣琮?
还是昨天死了几个人?
但宣衡转过脸来望着她,面上并没有她常见的那股克制与拧巴,只是平静的望过来:“羡泽,我有件事想与你谈谈。”
羡泽应声也走到围栏边。露台上一片灰蓝夜色,俯瞰下去,层叠的琉璃屋檐下,千鸿宫的弟子们正用法术点起灯来,还有些日常映照着群山的孔明灯,缓缓升起,孔明灯上绘制的群鸟栩栩如生。
宣衡口吻有些严肃:“虽然这样说有些冒昧……”
羡泽一只手背过去,在芥子空间中握住武器。多冒昧?
太冒昧了我可就要插|你一刀跑路了。
宣衡转过脸来:“你愿意与我成婚吗?”
羡泽握着短刀的手一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宣衡面色在缓缓升起的孔明灯下变得柔和些,可双眸却藏在眉弓下的阴影中:“我深知以凡人之身求娶鸾仙,算得上妄想。但倘若羡泽打算长留在千鸿宫中,需要个身份,如今只如宾客般,出入各处都不方便,连去往知音阁都需要我伴行……若是成婚后,燕佩玉印皆有权限,出入各方也不会惹来麻烦。”
他不等她回答,继续道:“对于少宫主而言,成婚后便能有办法接过父亲手中许多权力,也能独当一面,接触到一些过往难以接触的辛秘和要事,我也可以帮羡泽继续搜找。”
羡泽果然有些心动,但也了然:“懂了,你想对外宣称与鸾仙结缘,来巩固你少宫主的位置。”
宣衡摇摇头:“不,羡泽作为鸾仙的事不会传开,否则会遭来各方觊觎,你如今伤势未愈,反倒被动危险。不对外声张就好。”
羡泽有些惊异了。
他知道眼前的她,杀了多位长老,甚至是来杀他父亲的吗?
他要跟她成婚,她可没异议,反倒更能深入千鸿宫。而且凡人的婚姻对她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她想走就走,他保准求见无门。
羡泽微微挑眉:“这算是双向合作?
就在羡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