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简单,她也活不到今日。”彩金嗤笑,“谢春华的心眼不少吧,还不是被害死在内宅。”
彩玉深以为然,挑眉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她再厉害,也翻不出圣上的五指山。”
“咱家主子也不差~” 彩金傲娇的笑笑。
齐五娘子会扮猪吃老虎,没准她家主子,也是在装傻,想逼皇帝出手呢。
被她俩惦记的虞娇娇,这会儿正趴在龙床上,红着脸接受两位女医官的按摩治疗。
“殿下,这里的肌肉有点紧绷,可是酸疼的厉害?”
虞娇娇羞愤的把脸埋在锦被里,语气不自然,有点凶巴巴,还夹着点干巴。
“还好!”
赵元璟大清早就龙精虎猛,她不过是中途喊了句腰疼,他晨起去外朝忙政务,竟然给她传了两位女医。
“按摩缓解较慢,行针治疗的效果会更好。”女医道。
“不用。”虞娇娇熟谙医理,防备心又重,直接拒绝女医官的提议。
医术能救人,也能害人,银针扎错穴位,把人扎瘫,扎傻,扎死,也不是不可能。
宫里的人心复杂,看似普通不起眼,容易被忽略的宫侍,很可能是最善伪装的细作。
表面天真活泼,心直口快,看似没有心机,却极有可能是手段最阴毒的蛇。
平时待人温婉谦和,绵软善良的人,也可能是最有耐心的猎手。
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女医官也不多劝,在她微红的腰部涂抹药油,控制着力道为她疏松筋骨,时不时问几句疼不疼。
得到不疼的回答,便加重力道继续揉按。
她凝神细看虞娇娇腰两侧的红痕,怎么也幻想不出,赵元璟沉沦在情潮时的凶猛模样。
思绪飘去不复存在的关雎宫,回想赵元璟同闻庶人在一起时,总是一副淡雅温柔的姿态。
在房事上也是中规中矩,千篇一律,却总能将闻庶人弄到晕厥。
闻嬷嬷每每传医官去为她上药,都要说上几句,圣人不懂怜香惜玉。
可她却从未在闻庶人身上见过红痕,更别提腰间这种,明显是用手握出的痕迹。
“嘶~”虞娇娇倒抽一口凉气,将脸从锦被中露出。
“奴婢手上无轻重,请贵人责罚!”
还不等她开口呼痛,女医官便先开口认错。
暗恼自己神情不属,没有把控好力道,令她受痛不喜。
虞娇娇懒洋洋的问她:“方才在想什么?”
女医官屏息回答:“侍奉贵人,奴婢不敢分神!”
虞娇娇轻笑:“为我按按腿和脚。”
“诺!”
女医官不敢再分神,专心致志的从大腿开始按捏。
“你们二人在司药司,有十年了吧?”虞娇娇问。
“是,先皇在时,奴婢二人就在司药司。”
“多年前,司药司换过一批女医官。”虞娇娇饶有兴趣的问,“你们二人怎么不在其列?”
女医官的汗毛炸起,并不敢随意接话。
司药司只有一次大换血,就是册立皇后那日。
有孕的闻庶人带领数名女医官,闯进福宁宫。
想强行让皇后分娩,制造难产一尸两命的悲惨假象。
那日去福宁宫的女医官,全部被处死。
没有跟去的女医官,因当值日,没有按例去为皇后诊平安脉,被处玩忽职守罪下狱。
她们两个既没有跟着闻庶人去福宁宫,皇后动胎气的日子也不当值,才侥幸逃脱,
虞娇娇这个人心思玲珑,一句话说不对,就会被她察觉出问题。
懊恼自己方才恍惚,不小心露出异样。
一直没说过话的那位女医官,答道:“回殿下,奴婢一直敬业当值,没有犯过差错,故而不在其列。”
虞娇娇勾着头去看她,这人约摸四十来岁,样貌平平无奇,看着就很稳妥。
按痛她腰的那位女医官,年纪与她差不多,容貌比她出挑不少,细长的眉眼,樱桃口,很有风情万种的成熟韵味儿。
赵元璟这人有什么话都不说,特意挑这二人来侍奉她,不知又安的什么心。
上回提起齐五娘子,引诱着她去追查,结果查到闻家党羽的蛛丝马迹。
这回,莫不是还同闻家有关?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退下。”
“诺!”
待二人收拾好药箱离去,周女官才缓步行至帷帐前,吩咐宫人为她梳洗穿衣。
“孙家如何了?”虞娇娇展着双臂,好奇的问正在为她套外袍的周女官。
“已经确定送二房的姑娘进宫。”周女官系好束腰的丝绦,悬挂好双佩,等宫人退远,才道,“是二房私下找的齐家。”
“齐五娘子如何了?”
“五娘子被禁足在小佛堂,彩玉和彩金已被赶出孙府。”